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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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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泪眼中,沁君看到新郎牵起白玥的手,把哭泣的白玥揽入怀中。这个曾经在自己怀中撒娇,哭泣的女人,终于找到她真正的归宿了。她应该为白玥高兴,不是么?可是,她终究是凡人,她的理智无法战胜此刻强大的情感,她感受到自己心脏因为过重收缩而引起的疼痛。周围配合的响起了掌声。李守强这个时候体贴的靠过来,想给沁君一个怀抱,一个安慰,他也心疼这个倔强的哥们儿。然而沁君摇摇头,轻轻的推开他。她知道白玥一定还在偷偷的留意自己,过去白玥就对她和李守强哥们儿似的友谊吃醋,今天如果看到她靠进李守强的怀里,一定还是一样难过。她没有必要为了自己一时的心理脆弱,在白玥这个重要的日子里伤害她。

很快,设定好的感动环节过去了。新郎新娘要致辞,父母要致辞。而沁君可以放肆让自己哭泣的机会也过去了。她接过李守强递过来的纸巾,擦干了眼睛,再次安静的坐直,同时她还不忘对同桌其他的人微笑,致意。她是个了不起的演员,不是么?满桌的人,除了知道内情的李守强,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沁君的异常。在旁人眼里,她不过是个很容易就被新人的爱情宣言感动哭的小女人。也许,在很多婚礼的现场,众多被感动的哭泣的女人里,就有这么一个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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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6-10 07:36:10

(二十四)

“心灵强大的人,一般身体也是强壮的;同理,当人的身体垮下来的时候,心理防线也会接近崩溃。要不怎么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呢。”

沁君在整个酒席中都成功的扮演了一个朋友的角色,没有过线,没有露馅。她很注意的只喝了桌上的饮料,没有碰酒,这个时刻,她不能让自己的大脑有一丝的麻痹。尽管她的余光一直可以看到那个红色的身影在席间晃荡,但她始终没有去多看一眼。她知道还有最后一击在等着她,而她必须挺过这一击。

和李守强东扯西啦的说着话,沁君就看到白玥和她的男人走向了自己这桌。

“多谢各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白玥的男人看来不善言辞,说了这句话就一口干了杯里的酒。白玥好像拿的是可乐。

“谢谢你能来。”白玥走到沁君面前,眼里亮晶晶的。

“嗯,一切顺利,好好生活。”沁君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干了,那句“白头偕老”在心里酝酿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然后又转向男人,“好好照顾你老婆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说到“你老婆”的时候,白玥手一抖,正在倒饮料的杯子稍有些偏,撒了不少,落到她的旗袍上。她慌忙在桌上拿了餐巾纸低头去擦,沁君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敢再去看她的表情。

”啥也不多说了,你把这个大­­‎美​‎​‌‍人​‎‍‍娶走了,要是欺负她我们这帮朋友可不饶你。”李守强适时的出来打圆场。随后,白玥两人又和桌上其他人寒暄了一阵。沁君一直笑着脸,看似听着他们的对话,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直到两人去了其他桌,沁君的笑脸都收不回来,有些僵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白玥,真的嫁人了。

从酒楼出来,坐上李守强的车,沁君的泪水终于可以放心的落下来,如往常一样,没有抽泣,没有声音,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开了一会儿,沁君突然叫道:“停车!”

李守强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把车靠到路边。沁君打开车门,冲出去在路边的花坛,哇的一下吐了。这两天她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刚刚在酒席上也只是喝了一杯饮料一杯白酒。吐了一阵,其实也没有什么内容,到最后只是干呕。用李守强递过来的矿泉水漱过口,恶心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肚子也开始一阵一阵的绞痛。重新坐回到车上,身体的不适反而让沁君轻松下来。

“送我回家吧,没睡好,回去补觉。”沁君闭着眼睛开口。

到家沁君就想赶走李守强,她需要自己静一静。“那好,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要不我让妍妍来陪陪你?”李守强还是不放心。听到书妍的名字,沁君的心又是一紧。她无力的对李守强摆摆手,又朝外挥挥手,示意让他赶紧走。大概是被沁君苍白的脸色和无神的眼睛震到了,李守强又变了主意。“我就在你客厅坐着,不管你,你也不用管我。如果你非要坚持,我就坐你家门外。”沁君也没力气再跟他理论,也就随他了。

躺在床上,沁君感觉真的喝醉酒一样,天旋地转,腾云驾雾一般。胃的恶心感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强烈。躺了一会儿,沁君不得不起身去了洗手间,对着马桶又是一阵干呕。上吐下泻了一阵,沁君直觉自己的身体恐怕出了点问题,不觉有点好笑。莫非文学作品里思虑过度,身体成疾的事情还会真的在自己身上发生不成。

李守强也觉得不对,当机立断要带沁君去医院。“幸亏我今晚留下来了,不然你今天吐死在家都没人知道。”听着李守强唐僧似的唠叨,沁君感到很安心。爱情于她就好像是没完没了的战争,而李守强这样的哥们儿就是她的大后方。

急性阑尾炎。医生只问了沁君几个问题,又在她腹部按了几下就很快下了决定。扫了一眼可怕的手术同意书,沁君没有犹豫就一笔一画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像签遗嘱一样,沁君当时是这个感觉,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看着李守强对着同意书紧张的跟医生问长问短的样子,沁君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就这么解脱,一了百了了。其实,阑尾炎只是个小手术,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这些平常用脚指头就可以分析清楚的结论,沁君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可能,她的身体和灵魂,的确需要一场悲壮的洗礼。

只是局部麻丨醉丨,沁君可以感到又长又粗的针头从自己的脊椎刺入,先是一下刺骨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然后腰腹就失去了感觉,但只是失去了疼的感觉。她似乎仍然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的肚子上划来划去。这是一种很无力,什么都任人摆布的感觉。就像自己的感情一样,不论怎么努力,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个人的力量在强大的社会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想着想着,沁君的眼泪就出来了。手术台上的眼泪,把大夫们吓坏了,一个看起来实习生模样的人小心翼翼的问沁君怎么了,是不是麻药没效果。“不会啊,肌肉都放松的。”主刀的大夫经验丰富,很快否定了。“不用怕,很快就好,手术很简单。”刚刚给她推麻丨醉丨针的医生以为她是害怕。沁君听着这些话,想着过去的纷纷扰扰,竟不知怎的意识开始恍惚起来。如果一切都是黄粱一梦,该有多好。

再醒来的时候,肚子上的伤口疼的厉害。都说身体的疼痛,不比心灵的疼痛折磨人;可是当身体真的疼的时候,人好像真的还顾不上心里那点伤了。

“很疼么?”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沁君的紧皱的眉头。睁开眼睛,书妍正站在床前,一脸的心疼。点点头,沁君又闭上眼睛;她没有心力去面对这个孩子,不论是她热烈的爱,还是她又爱上别人给自己的伤。沁君闭着眼睛,书妍的手并没有很快拿开,在沁君的眉头上抚了又抚,然后握住她的右手,很用力有些颤抖的握着。沁君没有躲开,一是没有力气,二是她确实需要这种身体上的安慰,一只手抓着你,让你觉得和世界还有牵连的那种温暖。她想,她是在放纵自己了,但是理智仿佛也随着身体的虚弱而虚弱下来,没有过分挣扎,就这么放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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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6-10 23:36:04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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