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睡觉正香,被敏儿一声尖叫吵醒,我披了上衣就跑出来。敏儿正在守在我门口,手里拿着拖把,瑟瑟嗦嗦指着墙角,好一阵,说不出半个字来。
缓过神:那…那…那。
我:什么呀?
敏儿:蛇。
我:啊???
敏儿:长长的,像蛇。
我心里一惊,揣着一半的美梦终于现在才醒神。仔细一想,蛇它妈还会飞檐走壁呀,能到四楼来参观我家?飞檐走壁,腾云驾雾的那是龙。
我才不管呢,是蛇,打七寸,扒蛇皮吞蛇胆。是龙,老子就是哪吒三太子,抽它的筋下来别腰带,栓风火轮。
于是,俨然三太子再现,我直冲冲杀将过去,红缨枪之类的都忘了带。左翻弄右捣鼓,一只壁虎走投无路,百般无奈的顺着墙沿往门外潜逃。
本来想乘胜追击搏杀,《孙子》云:穷寇莫追。也罢!听孙子的。
敏儿:真吓人,万一被咬了,怎么办?
我安慰敏儿:别怕,海南的壁虎不咬人,专吃蚊子的。
敏儿:万一爬我房间怎么办?
我拍拍胸脯啪啪响:有我在,它敢。
五毒里头我单单怕癞蛤蟆,也不是怕啦,就是觉得它又丑又恶心。其它的,在我眼里,算球。
抓到蝎子当螃蟹耍,耍没气了泡药酒。逮到壁虎,踩掉尾巴。看到蜈蚣悠悠漫步,我一刀两段,要不就拔掉部分腿脚。见到蛤蟆我绕路走,顶多一板砖,一出手就跑。
首战告捷,英雄凯旋,敏儿用看韩剧一样崇拜金在中的帅哥的眼光看我。把我得瑟的,趾高气昂,恨不得一鼓作气去花果山顺带把孙猴子的窝端了。
我说的孙猴子是我们家老鼠,自以为自个鬼精鬼精,总以为别个傻愣吧唧。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在哪,我早就明察暗访,顺藤摸瓜到了。老子就算称不上狄仁杰,也能算半个福尔摩斯。哼!
今儿这么较真,以前怎么不会?
我是想,你在我那装电脑的纸箱子里头老老实实,安分守纪我也就不计较了。要是马叉虫门外出,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你还可以陪着我一点,算是有个伴。
我又想,我们家有什么好,十天没粒米的,半月没粒饭的,你吃啥喝啥呀?真搞不懂,难道你们也是包干到户的么?不过也好,总比吃大锅饭的要合理。
哎!我说你,啥眼神?也不找个好主人家!摊上我,谁倒霉!
设身处地想想,你日子也难过,我本也不想为难你。
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你干嘛非要在我跟敏儿一起搞客厅卫生的时候跑出来吓的她花容失色呢?!我能坐视不理吗?!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就能用一个歇后语来概括你即将面临的结局:厕所点灯------找屎【找死】。
光了脚,我抄了拖拉板,挽起裤脚,比黑白无常缉拿孤魂野鬼的决心、信心还要大。
亲爱的老鼠同学,你相依为命的浪子哥我要牺牲你来导演英雄救美的剧情了。于你,悲剧;于我,动作剧;于敏儿,生活剧;于外人:喜剧。
望着竹竿般瘦小,七窍流血,浑身抽搐的老鼠,我愧疚难当。在我这,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不说,还把小命搭进去了。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阿门,我食指中指合拢,点左右胸口再摸面门祈祷。
阿弥陀佛,我双掌合十。
我也不知道了,管他基督教还是佛教呢,总之我要赎罪。
对不住了哈,勿怪!今生无以谢罪,来生转世有机会跟我做兄弟伙,一起喝酒,一起把妹,一起吹牛B。末了,请你足底保健,泰式按摩。重口味的东莞式桑拿也行,列火红唇、天女散花、冰火两重天、乾坤大挪移随便选。
地上是撒了洗洁剂的,打滑。我给予老鼠致命奋力一击的时候,太投入,没站稳,膝盖着地,摔的不轻。报应吧,我想。
敏儿隔着玻璃门傻呵呵笑,还好意思笑的出来,恐惧感烟消云散,敢情你丫头刚才是装的?那演技,活灵活现,足以赶上国家三级演员的水准了。我看着她,本山舞台里头的丫蛋似的像。于是,一个即将出炉的赐予她的外号冷不丁从脑子里冒出来了:傻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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