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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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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5-24 22:58:20

登泰山而小天下

弟兄俩在孔墓旁择地安葬好子丹,然后默默离去。

次日,孟轲早五更将孟仲子叫起,离了客栈,沿大路朝东而行。

盛夏时节,太阳早早吹起个气球儿在空中玩转。路上,蓝天丽日,白云悠悠,草木葱茏,蛙鸣四野。两人马不停蹄,一日行程百十里,将到黄昏,才投村房安歇。

又行了数日到了泰安郡,望那泰山,端的是天下第一名山。根盘地脚,顶接天心,气象大为不凡。

孟轲见天晚,决定投在客店歇宿一宵,明早上山。

次日早起步行登山,向泰山顶峰一路攀援直上。山间岩石突兀,怪石嶙峋;爬到半山腰但见山脊云雾缭绕,氤氲迷离,显得虚幻而深邃。

孟轲沿途给孟仲子讲述那位孜孜不倦地追怀周礼,毕生以“克己复礼”为已任的孔老夫子汲汲往来于泰山寻觅封禅大礼的遗迹。孟仲子对封禅所知甚少,孟轲便以典策所载为讲稿一一道来。

所谓封禅的“封”为祭天,“禅”为祭地,是指‍­​​古‎​代‍‎帝王在太平盛世或天降祥瑞之时的祭祀天地的大型典礼。远古暨夏商周三代,已有封禅的传统。古人认为群山中泰山最高,为天下第一山,因此人间的帝王应到离天最近的极顶处泰山去祭拜天帝,这样才算受命于天。上古之时,封禅泰山的王者包括神农、炎帝、黄帝这“三皇”;颛顼、帝喾、唐尧、虞舜、商汤这“五帝”,显示了封禅起源的纵向关联。封禅的实际意义当出于政治目的,表示帝受王命于天,向天告太平,对上天佑护之功表示答谢,当然还得向上报告帝王的显赫政绩。而封禅的象征包含一层更为深潜的意识:沟通天人之际,协调天、地、神、人之间的关系,使之达到精神意志与外在行为的和谐统一。

山路崎岖坎坷,十分难走,两人到达山顶时已入夜。

日期:2012-05-24 23:26:15

当空一轮皓月悬挂在泰山之巅,将群峰笼罩在一片玉粉中。两人沉醉于泰山的神奇夜景,但觉山体波涛起伏,袅袅薄雾缓缓升起,更彰显出大山的庄严与肃穆。

深山气候自与山下不同,虽是炎夏仍感凉气袭人。哥俩挤进一方岩洞避寒,登了半天山也着实累狠了,说话间不觉进入梦乡。

第二日拂晓,两人站在泰山极顶,四顾云海茫茫,一轮红日冲破地平线,将群峰染成一片血色。云海消弭,天地旷清,此时远眺苍茫大地,顿觉眼界大拓。

孟轲想起孔夫子昔日登临泰山时,视天下万物犹如泥丸滚滚,何其小也。自己今日登临亦有天下在握之感,不禁豪情大发,慷慨感言:“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所谓站得高,则望得远矣!”

那孟仲子何时见过这般人间奇景,兴奋之余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他左手叉腰,右臂高扬,当即气沉丹田,放声赋诗:“啊……泰山,你是多么的高哦;啊……大地,你是多么的小哦;啊……孟仲子,你真是太有才了哦。”

孟仲子高歌忘形之际,不想惹怒了盘踞山巅的一群野猴。它们看不惯仲子作势嚣张,待猴王一声令下,众猴将手里的石块、树枝等,朝他劈头盖脸打来。

孟仲子无端受到猴子的石雨招待,气得在那跳脚大骂。见不管用,便“礼尚往来”,捡起石块与猴群对攻。毕竟寡不敌众,他顷刻败下阵来,在那抱头乱窜着躲避。

下得山来,回望泰山,当真是大自然神来之笔,每个细节都让人惊叹不已。

走到山腰处,累了,两人各找一平石坐下小憩。

这才刚坐下喘口气儿,孟仲子反映灵敏,听出北边似有动静,于是对孟轲说道:“孟轲兄,有情况。”

日期:2012-05-28 18:00:02

孟轲凝神听去,不远处果有说话声,像是两人在争吵。再仔细听他们争来辩去的倒还都是些深刻的大道理,但论战双方好胜心太强,说急了又都爱爆粗口:如“竖子”、“遗丑”、“老狗”、“贱奴”、“匹夫”、“盗贼”、“禽兽不如”这种侮辱对方人格的话脱口而出……后来连“也且(先秦时的强力粗口)”,“卧槽泥马”这样的脏话也时有可闻。

孟轲听得热闹也觉得有趣,便示意孟仲子一起去看个究竟。

过去一瞧,两人先是傻了,继而乐了。

在一块平展展的巨石上,两老儿相向对坐,即动口又动手,忙得不亦乐乎。

其中一位满头白发却没长胡须,另一位美髯公是个秃子。

长头发的双手揪住秃子的胡子,秃子的两手抓住长头发的发丝,彼此拉锯争持,各不相让。

白发长者低头道:“杨朱,你道家拔一毛以利天下不为,借口说是欲洁其身,实乃吝啬自私。于国于家于人毫无用处,真正行尸走肉。”

秃顶老头仰脸说:“禽滑厘,你们墨家鼓吹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而为之,实乃眼里无君无父,是禽兽也。”

再这样胶着下去,大概两人都不好受。于是他们暂时搁下争论,就解决当下复杂形势进行友好协商,或说是谈判吧。

白发长者禽滑厘道:“杨朱,你放手,咱们再辩。”

秃顶老头杨朱回道:“禽滑厘,你先动手的,该你先放手。”

禽滑厘道:“好,我喊三下,一起放。”

杨朱回复:“成,喊‘三’后,谁不撒手谁就是龟孙。”

“一……二……三……”结果两人谁也没放手,看来谁都没上当,于是两人都得意地“嘿嘿’笑将起来。

禽滑厘讥道:“我就知道你们道家惯说空话。”

杨朱嘲道:“我也知道你们墨家爱说假话。”

孟轲站在一旁实在看不过眼,有心劝架,就过去诚恳地对两老说:“两位老先生且罢手,听晚生冒昧进一言。墨家爱说假话是真,道家惯说空话不假。只有我们儒家从不说假话,也不说空话。”

此言一出,两老儿同时暴喝:“你说什么?”

一起放开对方,将进攻矛头转向孟轲。

禽滑厘手快,一把抓住孟轲的头发;杨朱想抓孟轲的胡须,一看还没长齐呢,就一把揪住孟轲的耳朵。

禽滑厘批道:“你们儒家最是可恶,不但说空话,还讲假话。”

杨朱则叱道:“儒家盛产伪君子,说假话时连带讲空话。”

孟轲歪斜着脑袋辩称道:“老先生们放手吧。君子动口不动手,只这一点,我们儒家就强过你们多矣。”

禽滑厘、杨朱听孟轲这么说,一齐放手。

手上放过,嘴上却毫不留情。两老组成临时联合阵营,你一言我一语,毒唇翻卷出大棒,以孟轲为假想敌,猛揍孔儒:

“孔老二一心恢复周礼,是开历史倒车的复辟狂。”

“复辟不得人心。”

“儒家就是奴家,是宫廷的走狗。”

“贱奴,贱狗。”

“砸烂孔家店,解放贱狗。”

“砸烂孔家店,翻身做主人。”

“灭儒,灭儒,灭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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