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工作,大约大半年之后,我终于“出事”了。有一天晚上,我发现自己的头像炸了一样,非常地难受,难受地用头撞墙,我觉得撞麻木了那一会儿,反而好受些。那是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恐怖的头痛。我知道无法再工作下去了,再下去会丢了性命。第二天,我请假到医院检查。医生经过询问以后,帮我做了脑电图。我看标准的脑电图像一张地图,各个色块是分明的。我的脑电图像豆腐渣,到处都是粹粉状的乱七八糟的色块——直觉告诉我,脑子出问题了。医生告诉我,可能是“神经性官能症”,需要休息治疗,要停止一切的思维,不要看书,看报,看电视,不要动脑筋,不要与一切人深入交往。我拿着诊断证明书,到副部长那里请假休息。
休息结束后,我继续上班。我隐隐约约感到有点问题,如果这个病下次再发作,我还有救没?我在这里上班值不值得?当然,我上班也没有以前那么拼命了,知道身体不允许那样了。
这时,一个关系很好的老师,私下和我聊天。他说,你的情况,如果通过一些过程,也有可能转正成国家公职人员。但这是需要过程的,你要有心理准备,但目前这样混下去没有希望,一切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我对这个关系网,已经很害怕了,自己又没有靠山,在这样复杂的网络里,能相处无碍,对于二十岁的我而言,是多么困难。我有些想我的工厂了,虽然每次回去,那里都是那样的吵杂,那样的破旧,但那里的领导和同事们相对还算朴实和善良。有一天,公司的书记打电话给我,说,我们公司也有些忙了,你还是申请回来做些事吧。我说好的,于是很快向副部长提交了离职申请,回到了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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