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没开始发育的时候,父亲偶尔也有几次,如此拍着我的腿或者肩膀,放松我紧绷的神经,说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他死之前,是我最有安全感的岁月。
下了车,老疤带我上了一辆黑摩托,摩托朝一个方向笔直地开出去,远离长途站;他说很多逃犯愿意待在长途站的周围,因为可以随时坐车跑路,其实这是错的,长途站周围的丨警丨察远比其他地方多,而且经验丰富。
我一直很紧张,手放在口袋里死死捂着钱包跟手机,直到他把我带到一个居民楼下开的浴池,那时候已经天黑,浴池里也没有几个人,老疤跟我共用一个衣柜,还把钥匙系在我的手腕上,或许他一眼就看透了我的顾虑。
泡在热水池里,老疤讲起自己的故事,说他脸上的疤是欠了赌债被庄家砍的,九死一生他没死,但因此没了工作没了家产没了老婆孩子;我看着他大腿上的纹身,是一个个城市的名字,从成都、重庆,到武汉、南京,还有些不知名的小城市;他说,赌他戒不了,因为欠了太多钱,很多个城市的黑庄都下了必杀令,他脑子不好使,怕自己去过哪里记不住,就纹在身上,每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就纹一个,离开了就再也不回去。
那天晚上,我泡在久违的热水中,灵魂开始出窍,我并没想到,假如老疤没到过徐州他为何能找到这样一个浴池,假如以前就来过,那他说的话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从家逃到徐州时已经过了整整半个月,这15天没洗过澡,只吃过偶尔几顿饱饭,换了几个城市花掉1000块钱,没遇到任何可以信任的人,老疤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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