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子轻轻唱着这段小曲，没有说话。

女子貌美无比，着一衫绿色罗裙，眉宇间我都能感觉到那一丝感伤的心慈，她轻抚一段红色古琴，举手投足间透出的飘逸温柔却没有一丝狐媚。孙二爪子也看得痴了，不忍打搅，我在一旁却在想，刘海儿下，那会有怎样一番容颜？

女子还是没有抬头，曲风却忽然一改，轻轻吟道：“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阑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

这曲子虽跟前一首一样悲凉，但她此时唱来忽然多了一种先前没有的激愤，我不知她为何如此哀怨，忍不住打断道：“姑娘，莫不是我们扰了你的清静，怨恨我们么？《西厢记》里的段子虽好，却也只是儿女情长，弹久了也没什么营养。”

女子皓齿轻启，笑道：“那不知小哥喜欢什么曲风，十面埋伏怎么样？”说着，她起身，拿过旁边的一面琵琶。

女子肤若凝脂，约若处子，这是我看到她的脸后最大能力的描述，想来，传说中的姑射仙子也就如此了吧。伊人如斯，琴声却一片萧杀，这是我听到的最跌宕最暴戾的十面埋伏，旁边似有阵阵阴风拂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孙二爪子终于没能忍住，叫嚣道：“姑娘，别弹了，这曲子还不如刚才那首，也忒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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