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其实这鱼生着最好吃了。”说着拿出一把刮鳞小刀,片下一片鱼肉,蘸了蘸十叔捣烂的生姜辣椒,放在嘴里大嚼起来,完了咂咂嘴,说:“要是有点醋就更好了。老大,咱们带没?”
大爷摇摇头,招呼大家赶紧吃。十叔又下到船上,拿上来一坛酒和几个饼子。十叔上来后,神色古怪,对大爷说:“刚才扔下去的鱼脏鱼鳞不见了。”
老爷拿酒倒了一碗,说:“河水冲下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十叔摇摇头:“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在河面上漂着,怕是什么东西给吃了。”
老爷说:“吃了就吃了,咱先吃完饭再说,来来,吃完还要干活呢。”
大家围了上来,我拿了个饼子,靠在一边,水牛也拿了个饼子过来,说吃不下生鱼。
饼子有些干,我喝了口瓦罐里的水,一股腥气冲入鼻腔,我将水全喷在地上。水牛笑道:“俺都说难喝了你还不信。”说完将瓦罐里的水倒掉,走到老爷身边讨酒。
大哥骂道:“小兔崽子喝什么酒?”
水牛委屈的辩道:“给我流稳叔倒的。”大哥看看我笑道:“咦,怎么流稳躲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再想俺翠儿妹子?过来过来快过来。”老爷他们都笑了,我扭扭捏捏的走过去,说:“我没喝过酒。”
老爷说:“男人哪有不喝酒的,来,水牛也喝。”说着抓起坛子将瓦罐倒满,递了过来。
我接过瓦罐,却听到崖下传来一声巨大的扑水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河里。
一群人惊慌的站起来,大爷说:“赶紧操家伙。”爹说了一声:“俺的鱼。”转身向船边跑出。大爷一见,忙说:“流全跟着你九叔。”大哥应了声,拿上鱼叉追了上去。我猛想起自己的鱼叉砍刀还丢在船上,抓起老爷的刮鳞小刀跟了过去。
跑到船边,见爹正在解捆兜网的绳子,大哥拿着鱼叉护在爹的身边。我看看水面,依旧是雾蒙蒙的,水面上荡过来一阵阵巨大的水波,推着渔船上下摇晃。
我看看周围,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躬身要往船上跳,却被大哥一把拉住了:“你干什么?”我挣开大哥的手:“我鱼叉还在船上。”大哥说:“船晃的这么厉害,你跳上去还不落到水里。等着,俺给你去拿。”说着跳到船上,钻进船舱。爹把兜网从水里拉出,见兜网里的两条桃花鲤依旧在欢实里扑腾,长舒了一口气。
大哥拿着鱼叉回到船头,刚要起身往台子上跳,雾里又传来一声巨大的水响,一阵巨大的水**了过来。大哥一个趔趄,眼看站立不稳要落到水里。爹一把拉住大哥的鱼叉,大哥稳住身子,顺势一纵,跳到了岸上。
我们三个匆匆回到平台上,见大爷几个拿着鱼叉在朝河里张望。
老爷看着水面说:“雾气太大,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十叔慌张的说:“可别是什么水怪。”一时间平台上的人都不说话了,下意识的都攥紧了手里的东西。
水牛紧张的拽着大哥的衣服,小声的说:“爹,水怪会不会上来把咱们吃掉。”
大哥强笑了一下,说:“不会,咱们人多,它不敢上来。”
等了一会儿,没见到有什么动静,我们几个稍稍松了口气。大爷捡起半片鱼,扔在水里,不一会儿果然见水面下出现了一个黑影。我们又紧张起来,齐齐的向后退了几步。
等了一会儿没见崖下有什么动静,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大家又小心的向崖下探出头去。
我向下望去,正好看到一个巨大的鱼头猛然探出水面,张口把鱼肉吞下,我吓得跌坐在地上,手里的鱼叉也拿不稳了。
水牛转身就跑,却将额头撞在崖壁上,摔倒在地。大爷他们几个也是纷纷后退,都将鱼叉护在身前。
崖下又传来一声巨大的扑水声。
老爷和大爷面面相觑,老爷说:“老天爷呀,那么大的鱼。老大,你看清是啥鱼了没?”
大爷摇摇头,说:“没看清。”又问七爷十叔他们几个,都摇摇头说没看清。
老爷咂咂嘴:“这鱼要抓上一条,待卖多少铜钱哪。”
一见是条鱼,大家都放下心来。大哥说:“要是抓一条拉到街上去,还不把鱼三那老小子吓死。”说着把水牛拉了起来。大家都笑了起来。
水牛揉着额头,眼泪汪汪的说:“爹,水怪走了?”
大哥笑着说:“俺们给它说了,喂它个小孩,它就走。”说完装着要把水牛往崖边拉。
水牛一听慌了,一边掰着大哥的手一边哭着说:“不行不行,不能喂小孩,不能喂小孩。”大家又笑了起来。老爷过来把水牛拉过去,说:“别听你爹的,他骗你呢。”然后又数落大哥:“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行,也不怕把自己儿子吓着。”水牛一见受了骗,很不乐意,攥起小拳头在大哥手臂上捶了起来。
老爷又那起半片鱼丢在水里,说:“看看这到底是个啥家伙?”
第九章 捕杀 一群人又围在崖边,探头向下望去。我也急忙站起来走了过去,却觉得腿依旧有些发软。
虽然已经知道是条鱼,但是当这条鱼再次从水里探出身子时,大家还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老爷看着大爷说:“好像是条鲶鱼?”大爷点点头:“嗯,像是里。”
那边水牛问大哥:“爹,咱把它逮住行不行?”大哥问:“逮它干啥?”水牛说:“逮回去给二牛他们瞅瞅。”大哥笑了,说:“行,不过要一个小孩子当鱼饵。”水牛一听,又攥起拳头在大哥身上捶了起来。
大爷招呼道:“都先吃饭,先吃饭。后半天还有正经事要做里。”
爹和七爷赶紧把地上又收
日期:2011-09-27 13:07:52
第九章 捕杀
一群人又围在崖边,探头向下望去。我也急忙站起来走了过去,却觉得腿依旧有些发软。
虽然已经知道是条鱼,但是当这条鱼再次从水里探出身子时,大家还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老爷看着大爷说:“好像是条鲶鱼?”大爷点点头:“嗯,像是里。”
那边水牛问大哥:“爹,咱把它逮住行不行?”大哥问:“逮它干啥?”水牛说:“逮回去给二牛他们瞅瞅。”大哥笑了,说:“行,不过要一个小孩子当鱼饵。”水牛一听,又攥起拳头在大哥身上捶了起来。
大爷招呼道:“都先吃饭,先吃饭。后半天还有正经事要做里。”
爹和七爷赶紧把地上又收拾了一下,十叔拎起装着桃花鲤的兜网,说:“九哥,我下去找个水浅的地方放鱼,再丢在台子上怕要干死了。”说完下去了。
地上收拾齐整,大家继续围坐下来。大哥说:“刚俺和九叔在河里,绳子都挣直了都到不了对岸,这儿只怕是个潭窝。”
爹说:“是里,对岸到不了,往上也走不到头,这潭窝怕是不小里。”
大爷点点头说:“要是这样,这里有大鱼也不稀罕了。”
老爷狠狠的嚼了片鱼肉,说:“奶奶地,寻个机会把这鲶鱼逮住,咱庄子上最少能过半年好日子里。”
大爷叹口气,说:“虽是这么说,可这么大的鱼,不是好逮的。俗话说一斤鱼十斤力,这鱼足有门板大小,怕是足有百十斤里。”
老爷说:“再有力也是条鱼,俺就不信咱这七八个人还收拾不了它。”
“嗯,对”大哥和十叔也附和道:“不信抓不住它。”
大爷皱皱眉头,说:“我倒是担心让这畜牲一闹,这潭窝里的鱼都不知躲哪里去了,怕是下午想抓桃花鲤都难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少顷,老爷说:“还有两天半,时间也够了。只要这畜牲不捣乱,咱就能打够桃花鲤。它要是敢捣乱,就先收拾了它,把它拿给薛老太爷,老太爷怎么也待再宽限咱们几天,那样,也不怕鱼三逼咱们了。”
“嗯”大爷点点头:“也是这么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