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5-24 00:42:30
乌婵听到叹息声,忙问:“怎么了?可又想到什么烦心事了?”言语中满是关切。
我道:“唉,三两语也难说清,待闲暇时在细细与你说来。”
一行人上了大路,又行了七八里,远远的便见大道上站着一群人,走的近了,才看清是麟丰带着一群人等候在路边,风猎营众人站在不远处,与麟丰等人并不混淆。
涂山宏武见了,远远下马,向麟丰走去。麟丰也大步向涂山宏武迎来,远远便道:“涂山老弟,怎个不辞而别?”
涂山宏武道:“想开山公公务繁忙,不便打扰,故此不告而别,还望开山公恕罪。”
麟丰迎上,扶着涂山宏武的手臂大笑:“哈哈,涂山老弟说笑不是,原想老弟能够多住几日,我也能与老弟叙叙旧。谁知涂山老弟不愿在厉都多住,我也不好勉强,略备薄酒,为涂山老弟送行。”
涂山宏武道:“让开山公费心了。”
路边早有人在此搭起凉棚,备下酒肴。两人一同来到棚下坐定,涂山宏武吃了一杯酒,道:“多谢开山公美意。回程之路迢迢,我等这便动身,有劳开山公相送,涂山宏武在此谢过。”说罢便要告辞,却被麟丰拦住。
麟丰道:“既然涂山老弟执意要走,老哥哥也不便强留,只望老弟能常捎信过来,也免得老哥哥挂念。”说罢唤道:“来人哪。”
立刻便有人上前,将一个朱漆木盘奉到麟丰跟前。麟丰接过木盘,双手捧到涂山宏武面前,道:“这授旗奉印,本该择个吉日,行个仪式。如今仓促,还望老弟勿怪啊。”
涂山宏武道声:“岂敢。”忙躬身将木盘接过。
麟丰有道:“铠甲百具,我已着人送入风猎营中。另有良马十匹,方便老弟行路,辎重若干,以为路资,也已着人送入营中。今日与老弟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想来真是伤心哪。”说罢竟然落下几滴浊泪来。
涂山宏武劝慰道:“开山公不必伤怀,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亦无不离之兄弟,只要心中时时记起,纵在天涯,也如眼前。”
麟丰道:“老弟说得是。此去青城,山高路远,道路不易,老弟千万保重。待老弟到了青城,老哥还有一事相求。”
涂山宏武道:“开山公但说无妨。”
麟丰道:“想必老弟也已知晓,逆臣骊参与敌私通,事发后不思悔改,反欲行刺大王,现全族已被大王诛杀。骊参在青城经营多年,追随者众多,其势力已深入青城上下,虽然大王发令只诛首逆,余者不究,可难保人心不稳。城外又有仙佛两家联军十万屯集,日夜攻打。昨日接到战报,蛇吉几次出战,均未能打退敌军,损兵折将不说,更折了下将军曼陀,现在只能堪堪守着城池不失了。如此下去则青城危矣,青城若破,境怯治尴湛墒兀饬阋钊胪蛳缮礁沟亓恕!�
涂山宏武微微皱眉,道:“真不料青城形势,如此危急。”
麟丰道:“青城乃老弟一手筑成,老弟又在城中居住多年,可谓占地利得人和。若涂山老弟带着城中儿郎防守青城,则青城无忧矣。此乃大王之幸,万仙山之福,还望老弟万勿推辞。”
涂山宏武道:“为大王分忧,乃是涂山宏武份内之事。只是我已年迈,上阵杀敌已做不来了,防守城池便有落簌带着风猎营协助城中守军去做,我只能在后为其谋划而已。”
麟丰听涂山宏武如此说,却是十分高兴,笑道:“不管怎样,只要涂山老弟在青城,则青城无忧啊,哈哈。”
涂山宏武问道:“不知如今青城谁人主事,城中军力如何?”
麟丰道:“假城守蛇吉,负责城中军民一应事务。城中军力,原有三军两万四千余人,加上各部族援兵一万余人,共计三万五千人。城中现在尚有下将军二人,孟凯与方三水。听闻这方三水还是涂山老弟家人,年纪轻轻便得蛇吉看重,坐上下将军之位,真是将门出虎子,涂山老弟调教有方啊。”
我听麟丰说三水现在已经身为青城下将军,不禁暗暗为他高兴,随即想到青城战况惨烈,又开始为三水担心起来。
涂山宏武听到三水的名字时,面容一动,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只是立刻便平静下来,道:“青城情况危急,我等便不再耽搁,这就启程。请开山公回报大王,涂山宏武在一天,定然不叫青城有失。”
2012-05-29 00:45:17
第三卷 (一) 那日辞了麟丰,当日宿营时,乌婵又问起我白日叹气之事,我便将白日所想给她讲了。乌婵听罢却笑了起来,道:“你倒真个是小孩子脾气,你却不知那麟锐已经多大岁数了,他的修为又怎是你数月修行便可赶上的。再者说,他本就是麒麟一族,身上有着那火底子,数百年来不习其他,只练用火,这玩火的功夫自然就高了。” 我道:“我自己也只修行日短,只是时不待我,此番回去,定然会有连番恶战,若我无一技防身,又怎能护得你周全?” 乌婵伸出素指,在我额上轻点一下,笑道:“你呀,想的倒是怪多。你护着自己就行,我怎会用你保护呢?” 我闻听有些不悦,道:“若是连自己女人都没能力保护,也是枉称大丈夫了。” 乌婵嗤的笑出声来,看我有些生气,忙止住笑,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了,各人有各人的长处。你仔细想想,看自己长于什么,便之专注于此,短时间内,让自己修为大进,也不是没可能的。” 我听乌婵如此一说,顿时茅塞顿开,与其羡慕他人,倒不如找找自己的长处,只是,我的长处在哪儿呢?水火之类还没玩过,随涂山宏武习了一点御风之术,也没甚大的长进。我一时陷入沉思之中,不觉冥想一夜,也无甚头绪,眼见的天色放亮,又得招呼士卒启程赶路,只得暂且将此事放下,待闲暇时在慢慢体会。 行了两日,便到了树林边缘,荒原已经走过,再向前行,越来越迷的灌木,与越来越高大的树林。好在来时的路还勉强分辨的清楚,走起来倒不甚费劲。 麟丰那日倒是大方,一百副上好的铠甲兵器,外加粮草帐篷等行军用物一应俱全。军旗展开,绣金边走银线,当中一个斗大的“风”字,迎风招展,又有偏旗四面,上绣着“虎豹熊罴”,面目狰狞,直摄人魄。 营中士卒寻上百十人,换了衣装,人人威武,个个精神。且不说那四五十名风云士,单是寻常士卒,穿上这新甲,气势便先壮了几分。整个风猎营,再也不像支七拼八凑的野军,也是冥鸿治下一支正式的军队了。 按照麟丰先前所言,风猎营是为一尉,下辖九校。这营尉众人便推举我做了,苍七郎、藤一丈、胡小四每人得了个校官。风云士依旧给苍七郎带着,开路断后这些要紧事便交给了他们。藤一丈带一部分人护着辎重,胡小四带余下的人做些护卫警戒之事。分配停当,众人皆是高兴,直道风猎营如今有了正式的名分,众人也都有了前程可奔,个个都十分高兴。 人精神,行路就快,不到二十几日,眼见得前面便是白熊部的地界。因为当时在白熊部做下那好大的事,如今再来,纵使胆气再壮,总有些心虚的感觉。若非涂山宏武听闻青城战况危急,赶着回去,一意坚持从原路走,我便率着众人走大道了。 现在情况不明,便另苍七郎带风云士去打探消息,看前方倒底是何人占据,情况如何。 不多时便有风云士回禀道:“占据前方领地的依旧是白熊部族,族众已经弃了小寨,聚在几个大寨之中,对往来行人盘查甚严。不过听闻我等是从厉都而来,前往青城去的官军,倒不甚在意。” 我闻听此言,心中不由一阵轻松,随即又是一沉,顿时各种滋味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