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餐厅里响起了优雅的小提琴旋律《梁祝》。赵晓珊道:“这首曲子真好听,可惜故事太不完美了。”我问:“为什么不完美,他们最后不是化蝶在一起了吗?”赵晓珊说:“从小就听妈妈讲过。如此相爱的两个人,被活活拆散,真惨!”我笑道:“那只有古代才有,现在根本不会再有这样的故事了。”赵晓珊道:“为什么?”我开玩笑的回答:“现在的女孩根本不需要父母强迫,自己就知道怎么找对象。”
赵晓珊沉默了片刻,问道:“如果你是梁山伯,你会怎么做?”我想了想,回答道:“我会把英台抢过来。殉情只是懦夫的行为。”赵晓珊继续追问:“抢不过怎么办?”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很想说不知道,但是看到她那眼神,我不忍的回答道:“活着总会有办法。因为我们死了就没那么好运气化蝶。”
这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却不知道怎么转移。最后还是赵晓珊开口说道:“我的爸爸运气好,把我妈妈抢走了。所以,我从来没见过我外公。”原来她父亲以前也是穷小子拐骗富家小姐。我安慰道:“你爸爸肯定很有本事,所以他们现在是幸福的。”赵晓珊点点头,说:“我爸爸妈妈在同一个公司上班,都是设计师。但是我不是很喜欢他们的工作。小时候还经常陪我,长大之后整天沉迷他们的工作,所以我经常一个人环游世界。”
我暗吐舌头,说道:“你家真有钱。每年得花费不少吧。”赵晓珊笑了,说道:“我外出旅游从来不用他们的钱,我自己能赚钱。”我猛的想起史密斯的话,心情一下低落,嘴里不知不觉的吐出几个字:“你以后可以不那么挣钱吗?”赵晓珊奇怪的问道:“怎么挣钱?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点点头,把两年前史密斯跟我分析的话说了一遍。赵晓珊先是很不高兴,后来笑了,说道:“你那朋友真有意思,你相信吗?”我摇摇头说:“我不相信。”赵晓珊依然面带微笑的说:“你撒谎。”然后起身离开了。
我想去追,结果被服务员抓住买单。等我在酒店大厅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办好一张房卡。我表示道歉,赵晓珊笑道:“你不用道歉,你想知道答案吗?”我刚点了一下头,立刻发现不对,急忙摇头,感觉似乎还是不妥,脸涨的很红。赵晓珊道:“那好我告诉你,我以前就是一个妓女,你还会喜欢我吗?如果你喜欢我,我就改邪归正,以后不再那么做了。”我有点懵了,她继续说道:“我喜欢你,如果你还喜欢我的话,就到我房间来吧,我在房间等你。”
等她离开之后,我还没回过神。她亲口承认的效果,跟史密斯说的那完全不一样,我崩溃了。今晚不是没戏,而是戏已经碎了。那时候的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男女问题上,还不会那么多理解和包容。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等我,那一刻我感觉呼吸很压抑,我跑出酒店,顺着公路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终于累的躺在公路上,不想动。一个货车司机开到我面前,急忙下车过来看我还有没有气。当晚我就搭乘师傅的小货车进了城。
我承认我很孬种,招呼都没打,一个人就离开了。在家呆了几天,门也没出。老爸看出我的情况,问我是不是被甩了。我没有回答,老爸严肃的说道:“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以后有本事了,好姑娘多的是。”我假装点点头认可。张镇山也打来电话关心我和赵晓珊的进展怎么样,我没有回答,只是说,我要提前走了,陆姐回来的时候,要好好表现。
我离开的时候,把这两年存的美元全部放在家里,让老爸没事的时候想办法兑换成人民币,就可以买房子了。自己带了很少的现金,又偷渡到韩国。出示我的士兵卡,顺利的混进前往美国的军用运输机。我下了飞机,也没注意是哪个基地,先给托马斯打了个电话,说我太想念他了,休息时间长了浑身不自在。托马斯表示感谢,并且嘱咐我暂时不要回基地(我的组织关系还在北卡罗来纳州某基地),先放我大假,到处玩玩,熟悉一下美国,增强一下国民意识,过段时间他回基地之后再与我联系。
我也乐得清闲,正好去看望一下威廉那小子。我按照威廉给我留的家庭地址,来到了马萨诸塞州,波士顿。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大都会区一座大学图书馆里,找到了他。原来这小子在这里一边读大学,一边兼职图书管理员工作,很清闲啊。他见到我第一反应就是拥抱我,可惜他的左臂是空空的。这小子虽然大我几岁,但感情很不一般。我问道:“你现在可以一辈子不用工作,享受国家的照顾。跑到这地方来折腾什么?没有大屁股舞娘你习惯吗?”威廉给我一拳说道:“你小子懂个屁,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我这叫休养生息,自力更生。”
我傻了,这才多久没见,傻大兵成语都会用了,虽然用词不是很标准。我看到他如此乐观积极的样子,真心替他高兴。确实,国家的强大离不开为国家付出一切的退伍军人,退伍军人在国家任何一个地方都能享受最高的国民待遇。美国佬人之所以特别爱国,是因为为国家付出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尊重!这种尊重不仅是金钱方面的福利。至少我从威廉身上看到的是,嘴里经常骂国家骂布什,但是内心深处是真的自豪。
我跟威廉一直聊到午饭时间,他带我见识了大学的食堂,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多大学生零距离接触,心情很激动。我们坐在餐桌上正享受美味,一个典型的美国小妞端着餐具走了过来,直接坐到我的身边。用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望着我,问:“你是中国人吗?”我点头称是。小妞很高兴的自我介绍:“My name"s Lucy,nice to meet you.”我腼腆的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威廉不怀好意的望着我笑。
午饭时间很愉快,露西表达了对中国的神秘很向往,请教了很多东方神话的传说,并且不时的纠正我的一些英语口音.威廉赞扬我:“小子行啊,刚过来就有如此艳遇。你看那小妞那身段,那屁股,啧啧。太勾魂了。”我无语了,有这样的兄弟,我只有认了。
日期:2011-10-29 10:20:05
下午是非常无聊的,我看着威廉工作认真的样子,谁都不会相信,这个“邪恶”的家伙曾经叱咤沙场。我现在的阅读能力有所上升,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故事的内容是讲诉的二战大兵和一个妓女的故事,我很快投入进去,一直到威廉下班,我都不肯离开,没办法只好借用他的工作卡,把书借出去阅读。
威廉在市区租了一个单间公寓。晚上他痴迷的沉迷在网络社区,上网交友,而我继续翻阅那本小说。威廉已经趴在电脑上睡着了,我才翻阅完小说,故事内容我就不多讲,书中有一句话让我感悟颇多,“永远不要轻易放弃追求, 无论别人怎样,自己尽量善待他人”,这不仅仅是一个大兵为自由而战的信念。我想起了赵晓珊,始终难以入眠,我的脑海里不停的思想斗争。
终于在深夜,我拨打通了张镇山的电话,请他帮我联系李老四,查查赵晓珊在什么地方。很快就得到答丵案,赵晓珊已经离开中国。我叫醒威廉,借他的电脑用MSN留言。我又打电话给史密斯,直接打断了他的热情问候,问他我该怎么办。他就是我痛苦的源泉之一,我只有找他发牢骚了。
史密斯听我完的怨恨言语,大笑不止。首先赞美我能懂得善待他人的道理,然后骂我白痴。白白浪费一场好戏不说,还伤了一个姑娘的心。中国人不是讲究包容吗?怎么这个事情处理的这么差劲?最后他的一句话让我有如五雷轰顶。“那姑娘挺好的,应该不是妓女。以前在船上碰到的时候,她说她是宗教研究院的学生,在为一个论文到中东收集素材。我不想你在中东地区跟什么宗教扯上关系,所以骗了你。”我极力辩解:“可是她自己都承认了啊!”史密斯回了我一句:“我骂你是白痴,你就真是白痴吗?”我再次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