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不单嘤鸣愣在那里, 连皇帝也被自己的口不择言吓住了。
难不成是太久没有翻牌子的缘故吗,皇帝自觉近来心浮气躁, 看见她,常有一种想法办了她的念头。当然这种念头很危险,他自己也知道不能够,可人在盛怒之下容易出错, 尤其是面对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出了毛病,这个四六不懂的丫头, 又有哪一点能激发出他的热情来。然而世上的缘法就是这么奇怪,前一刻还百般嫌弃的人,转过个儿来就成了眼珠子, 成了连做梦都想据为己有的人。
她大概有点慌吧, 皇帝碍于面子咬牙坚持着,其实心里比她更慌。他很怕她会参透他话里的隐喻,又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希望她最好能有所察觉。他猜不到她接下来会怎么应对, 但正是这种未知,对他来说具有无比的吸引力。
嘤鸣手里还托着红漆盘,有些为难地歪了头。
她进宫有程子了, 在家时家里爷们儿都是至亲, 没人会当着她的面说什么荤话。进了宫就不一样了,宫里大太监们虽然个个知礼守规矩,底下的小太监却不然。他们牙尖嘴利, 笑闹起来口无遮拦,越是没有的东西,他们越喜欢调侃。所以皇帝一说败火,几乎不用考虑,她就知道绝无好话。
这鬼见愁是真给逼急了吧,如今竟没挑拣了吗?嘤鸣笑了笑,哪儿能呢,无非是借着自己是男人,有意让她难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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