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紧张的时刻……是没有时间睁开眼睛看着豆豆从炕上起来的。

豆豆眼里阴暗的欲望在月光下熊熊燃烧。

他穿着单衣，拿着菜刀，轻轻的打开房门，像一只狩猎的野兽，在街上漫无目的走。

一条安静的小巷，月光照耀，明亮。

男人躺在小巷里，酒气熏天，呕吐物沾在衣服上，鞋子只穿一只，脸上已经看不出底色。

他半张着嘴，发出震天动地的鼾声，那鼾声在豆豆眼里变成一种呼唤，深情而坚决。

豆豆的嘴角上翘微微一笑，慢慢地走过去，瘦小的手掌握了握菜刀油腻的刀把。

刀刃上有小小的豁口，明晃晃的刀身上曾经溅满鲜血，刀把上全是凶手小小的指纹。

豆豆走过去，男人的头就在自己脚边，满口黄牙的嘴里流出明亮的口水。

豆豆把刀换到左手，伸出右手的食指，那细长的手指，像一根尖锐的钉子。

他把手指慢慢的伸到男人的眼皮上，在左眼和右眼之间来回徘徊，似乎在思考把手指插进那只眼睛比较好。

终于，他把菜刀放在脚边，用左手轻轻地扒开他右眼的眼皮，鼾声依旧，男人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他的眼睛很大，硕大的眼珠上都是血丝，大概很久都没有睡好了。

白色的眼球看起来嫩嫩的，像豆腐脑。

豆豆把右手食指慢慢的移到眼球这里，心扑通扑通地跳，就像催人奋进的战鼓。豆豆并不急于把手指伸进他的眼睛，似乎在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剥夺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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