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6-09 21:46:00
以后的几天里,晚上要回家照顾孩子,我就趁着白天空余时间去医院看杰。组长知道我是去医院也没有说什么。杰始终不见好转,总是迷迷糊糊的,每次我去杰的爸爸都要叫上几遍,杰才能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我会向我伸出手,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杰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这只曾经宽厚的大手,如今露出粗大的骨节。杰的手总是凉凉的,我就用双手给他反复的揉搓。杰应该是感觉到了我带给他的温暖,他会为我露出微微的笑容。杰的妈妈只要是背对着杰,就会偷偷的抹眼泪,杰的爸爸也是很难解开紧锁的眉头。我除了去时和他们打个招呼,几乎不跟他们说话,因为我心里也很难受,我不知道怎样安慰两位老人。十天过去了,杰的病时好时坏,一会给人希望,一会又让人摔入谷底。单位突然来了急活,在一个星期里要完成一台设备的改造。班组的人员一下子不够用了,每天都要加班加点一个顶俩的干活。我虽然心中挂念着杰,但也不好意思再请假。空闲的时候就会想到杰,猜想着杰的病情是好转了还是又严重了。身体的劳累和心里的焦虑,使我嗓子红肿发起烧来。我没有声张,咬牙坚持到最后交工验收。完工后单位给我们放了一天假,本想去医院看杰,浑身酸痛的难受,又怕把感冒传染给杰,在家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第二天我照常去单位上班,刚要走进班组迎面碰到了杰的邻居。他看到我愣了一下说:“你今天怎么没去?”“去哪?”他的话把我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知道呀?杰今天出殡。”当我听到“出殡”两字时头“嗡”的一声就像炸开。“你怎么了?”杰的邻居看我傻傻的站在那里推着我的肩膀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我就如同一头被揶怒的狮子突然爆发大声的喊道。我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同事,都走出来问怎么回事。杰的邻居又说了一遍原委,同事们都表现出很惊讶、惋惜。“出殡怎么不通知一声,咱们也好去送一送。”不知道谁在人群里说了一句,这句话提醒了我,我转身就往单位大门跑去,大斌在我身后紧追了两步,一把把我搂住说:“你要干什么去?”“我要去送送杰。”我几乎是哭喊着说出。“你看看几点了,等你去了追悼会早结束了。”大斌死死的抱住我往回走。我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无助的靠在大斌的身上,被大斌连抱带拖的带回了休息室。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同事们还在议论纷纷,可我却一句也没有听清。大斌递给我一支烟,又为我点上。我使劲的吸了一口全部咽了下去,呛得我干咳不止。抽完一支烟,大斌拍了拍我说:“知道你们师兄弟感情深,再难过人也活不过来了是不是。你看你都快哭成泪人了,别难过了去洗洗吧。”我木然的站起来走到卫生间,把大把的凉水拍到脸上,凉水让我清醒了很多。洗完脸我站在室外,仰望着西边的天空,天空中飘着一朵白云。我幻想着,杰就在那白云后面向我挥手告别。人生自古谁无死,化作青烟冲云霄。34岁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告别了这个世界,告别了爱他和他爱的人们。给活着的人留下了无尽的痛苦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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