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凝的全部作品集
《对面》作者是铁凝。我从北门市搬到南门市,多半是为了逃离肖禾的追逐。我第一次接触的女人便是肖禾,那时我们念高三,肖禾被我们男生称作“洋马”。她那高大蓬勃的身材和手臂上浓密的金色汗毛,以及微微上翘的圆屁股,使很多人想入非非。加上她那个既天真幼稚、又欠庄重的坏毛病——吮大拇指,更使校园里的气氛时不时地显出焦躁和压抑。
《大浴女》作者是铁凝。《大浴女》在社会的大背景和家庭的小环境中,描写了女主人公尹小跳备尝艰辛的成长过程与情感历程:因母亲的红杏出墙和小妹的失足丧命,她背负了学生的精神负累,并疏远了与母亲的关系;妹妹尹小帆事事与她较劲,与其说是亲人,不如说是对头;她一往情深地痴恋着的大明星方竞,走近了之后才发现是一个只图占有不愿付出的大俗人——作品像是用一个高倍显微镜,细切而又精微地透视了一个中年女性在各种因素羁绊下事倍功半的一生,并通过女主人公的经历与感触,重新审视并扣问了亲情、爱情与友情,深入揭悉了女性与男性、女性与时代之间难以谐和的内在矛盾。将思想深度和艺术力度合而为一。
《麦秸垛》作者是铁凝。当初,那麦秸垛从喧嚣的地面勃然而起,挺挺地戳在麦场上。垛顶被黄泥压匀,显出柔和的弧线,似一朵硕大的蘑菇;垛檐苫出来,碎麦秸在檐边耀眼地参差着,仿佛一轮拥戴着它的光环。后来,过了些年。春天、夏天、秋天的雨和冬天的雪……那麦秸垛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却依然挺拔。四季的太阳晒熟了四季的生命,麦秸垛晒着太阳,颜色失却着跳跃。
《午后悬崖》作者是铁凝。最近几个月里,我接二连三地到殡仪馆去。一些人相继离世了,先是我的奶奶,这位活了九十岁的老太太,50年代做过我们这个城市的市长。四十年过后,这个城市知道她的人已经不多,但在她的遗体告别仪式上还是来了不少人。大部分人我都不认识,多是她从前的战友、部下吧。遗体告别之前,他们轮番到休息室向我们家的人表示慰问。作为遗属,我们家的人都流着泪——除我之外。
《永远有多远》作者是铁凝。我在北京的胡同里住过,我曾经是北京胡同里的一个孩子。胡同里那群快乐的、多话的、有点缺心少肺的女孩子我一直记着。我常常觉得,要是没了她们,胡同还能叫胡同么?北京还能叫北京么?我这么说话会惹你不高兴——什么什么?你准说。是啊,如今的北京已不再是从前,她不再那么既矜持又恬淡、既清高又随和了。她学会了拥抱,热热闹闹、亦真亦假的拥抱,她怀里生活着多少北京之外的人啊。胡同里那些带点咬舌音的、嘎嘣利落脆的贫北京话也早就不受戴见了——
《汉城的事》作者是铁凝。当世人的目光更多地投向发生在朝鲜半岛上的“朝核危机”、“韩流”等焦点时,《铁凝日记》里用清新隽永的文字,栩栩如生的人物,记述了充满人性美、人情味的际遇故事,国际间思想文化的交流花絮与漂亮的精彩图片,与其以往作品很不同,也是一道风景线,为我们了解韩国开启了一扇窗口。
《笨花》作者是铁凝。这是作者潜心六年写出的一部与她过去任何作品均无可比性的大书。该书一改作者以往作品中关注女性命运、专注个人情感世界的基调,而是截取了清末民国初至上世纪四十年代中期近五十年的那个历史断面,以冀中平原的一个小乡村的生活为蓝本,以向氏家族为主线,在朴素、智慧和妙趣盎然的叙事中,将中国那段变幻莫测、跌宕起伏、难以把握的历史巧妙地融于“凡人凡事”之中。其时代风云的繁复波澜,世态风情的生动展示及人物命运在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的偶然……均被作者精巧地揉为一体。好看而不流俗,耐看而不艰涩,大气而不磅礴,扎实而不沉赘,雍容壮美,堪称铁凝迄今为止最具分量的长篇力作。
《棉花垛》作者是铁凝。米子做媳妇前也凑群摘花,那时米子也有过这雪白的大肚子。后来她不摘了,她嫌摘的多,工钱少。她有理由不摘,她长得好看:明眉大眼,嘴唇鲜红,脸白得不用施粉。她穿紧身小袄,钟一样的肥裤腿,一走一摆一摆。那时肥裤腿时兴,肥到一尺二,正是一幅布宽。一条棉裤要一丈四尺布,但臀部包得紧。这款式不是谁都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