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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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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我有点不满他的心不在焉,但也只能无奈地再一次问道:“你认识吗,那个女人叫‘林奏’……”不等我再细细解释,孟一湾便爽快地否认道:“不认识,我的朋友圈非常狭窄,记得住名字的也就那三、四个,但这几个人里面没有叫‘林奏’的。”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孟一湾终于放弃了要请我喝酒的念头。

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迟疑了好一会儿,我终究还是问了条不太有联系的问题:“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么?”我觉得自己像个孜孜不倦的尖子生,正死不要脸地拉着孟教授请教某条经典考题。

果然,孟一湾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干笑:“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在节目里已经说过很多次……”

“有还是没有?”我直截了当地问道,实在不想听那些 “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大道理。

孟一湾愣了愣,但随即又答得相当坦然:“有。”说完便老实地瞅着我,他似乎料到我还有别的问题想问。的确,我不可能听到个“有”字就会如释重负地挥挥手和他说“Bye Bye”,想了想又继续纠缠道:“人死了……还可以和活着的人交流么?”

这次,孟一湾答得并不爽快,他似乎在艰难地思忖着什么,过了半天才慢悠悠地回答:“我很想说不可以,因为这样就不用再费口舌和你啰嗦可却间接拆了自己的节目招牌……但如果我说可以,又很难向你解释清楚。”说完,他又一次满脸无奈地看着我,就像某个被记者问八卦问得烦到不行的艺人。

可我却突然不着急了,只是心平气和、默不作声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长长地叹了口气,孟一湾似乎在做百米冲刺前的准备运动,几秒后才终于又缓缓开口道:“这么说吧,其实‘阿飘’就相当于某种频率的存在。你打开收音机,调到某个特定的电台频道就能听到想听的节目。人和阿飘的交流要比这个更随性一些,有缘就能接通连线,无缘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世界。”

我似懂非懂地挑起眉。

“‘阿飘’是一种很微弱的存在,人死了就没了肉体,终日飘忽不定,”孟一湾似乎打开了话匣子,“相反,没死的人就是强者……不管怎样,活着总比死了要强嘛,”他笑了笑,“所以活着的人根本就不用害怕阿飘,那只是一些无依无靠的磁场……除非你做了什么坏事,心里发虚,害怕‘阿飘’来报复。不是有句老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么——古人说的话都相当经典。”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这么总结道。

我想起了‘死后日记’里孟一湾说过的那些话,于是又忍不住问他:“你能看得到‘阿飘’?”

孟一湾笑着摇摇头:“该怎么解释呢……我虽然看不到‘阿飘’,但却能感觉得到他们的存在,”答案竟然和日记里的如出一辙,“就连他们说话的声音我也是靠感觉来辨识的,我打个比方吧,虽然不太恰当——就和做梦的时候差不多,样子和声音都能感觉得到,但又并不是真真实实地摆在你眼前……小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或者幻听,等到长大了才敢去正视这种能力……很神奇是不是,像超人一样。”他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

只能“感觉”不能“看”,这样的解释非常模棱两可,但我还是半信半疑地问:“你不怕?”

“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孟一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听过‘洁癖’这个词吧,那种人一天到晚要洗上好几十遍的手,出门绝对要戴上手套和口罩,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什么都是脏的,认为细菌无处不在。可一般人不会这样,我们在吃面包的时候,根本不会介意上头沾没沾肉眼看不见的细菌。‘阿飘’也一样,怕他,是因为你心里在意他,不怕,是因为你根本就忘了或是完全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我点点头,又忍不住再次发问:“那有没有人能看得到?”就像花羡落那样,能看得到也能听得到,甚至……能碰得到。

“这个……”孟一湾有点为难地挑了挑眉,“虽然有不少人会借此来骗神弄鬼,我自己也没有亲眼看到过,但我不会否定‘有人能看得到’这一点。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没有经历过就没有话语权,不论是认同还是否定。”

非常中肯的答案,比那些扯着嗓子说反对自己的都是神棍的人要好多了。可他说完那么一大通话,我的心结却仍未解开——我还没确定那本日记到底是真还是假,我还没确定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个叫“林奏”的人,我还没确定花羡落是不是真的能看得见、听得着、碰得到已经死去的林奏——虽然孟一湾好像真的完全不认识林奏的样子。

“有什么好纠结的,”孟一湾似乎看出了我的烦闷,“我孟一湾要靠这些‘阿飘’来捞话题讲故事,但你不需要呀,他们存不存在都和你没多大关系吧。就像我们根本不会太过关心外星人到底有没有来过地球一样,因为我们不是科学家嘛。我觉得呢,人一辈子也就那几十年,在变成‘阿飘’之前多去在意一些实在的事才是正道。”他突然变成了知心哥哥,苦口婆心地开导着我这个死命钻牛角尖、不撞南墙心不死的青春期少女。

却在我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孟一湾突然眉开眼笑地看着我身后嚷道:“哟,咱的美女台柱也来泡吧啦,缘分哪。”

我下意识便猜到孟一湾口中的“美女台柱”是谁,果然,还没等我回头,右肩就已经被一只柔嫩的爪子攀上,头顶也传来了左依依的声音:“孟道士也在呢?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想不到还是会到这些声色场所来的嘛。”那腔调像极了​‌​古‌‎‍‍代‎‌‌­­青楼里的老鸨,就差没捻着个香喷喷的红丝帕在孟一湾脸上甩来甩去了。记得左依依说过她和孟一湾只见过几次面,所以我对于这样放得开的调侃颇为不解。

“原来你们俩认识?”孟一湾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样更好了,快坐下一起喝杯酒!”

“下次吧,”左依依的声音依旧妩媚得让人心纠,“现在太晚,我要带我妹妹回家了,是不是呀~乐乐?”说着,又用爪子使劲捏了捏我的肩。

孟一湾的笑容有点做作:“那太可惜了,你妹妹她很可爱啊,刚才主动来搭讪,我还以为能趁着今晚发展发展,”他飞快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我,“上面有我电话,有空别忘了Call我~”说着,还不忘把右手握成话筒状在耳边晃了晃。

和左依依的几个大学同学匆匆告别后,又在杨央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别扭地往门口的方向挪。临出酒吧前我看到孟一湾终于走出了角落,他挪到吧台边正和那个仍在喝着啤酒的中年男人说话,我突然又想起了孟一湾刚才提过现在是他的工作时间——和阿飘聊天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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