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5 9:56:00
陶兴标很端正的坐在那里。我问他,今年多大了,他说,六十四周岁。我问他有没有学过英语,是英语几级。他说,他没专门学过,那时也不谈级,但一般的英文报刊都能看得懂,读得出。我看他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就说我们随便聊聊,不要那样严肃。他说,他已养成了习惯。当谈及中学想找一个英语代课教师时,他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说,他很想来担任这一代课任务,就是有两点顾虑。我问他,哪两点。他说一是他有帽子怕人不敢用他,二是他已多年没教学了怕教不好。对第二点顾虑,我倒不觉得是坏事;对第一点确实是个现实问题。我犹豫了一下,他说如果你感到为难,我不强求。我转移了话题,与他闲扯起来,我问他与钱葆康什么关系,他说钱是他的大舅爷,他很看不起钱,说他心术不正,投机钻营,是小人一个。我问他身体如何,他说没病,挺棒的。由于当时中学急等要中学教师,不可能再找到适合的人选,加之我对陶兴标这样一个黄埔军校的高才生有点好奇,他临别时我毫不犹豫地对他说,明天你来开介绍信,到中学报到,任英语代课教师。他很高兴的走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开了介绍信,到中学报到,中学分给他两班初一和两班高一,四个班的英语。从那以后,我常看到他别人已经下班或休息时,他一个人还在办公室里备课或批改作业。我有时见他一个人时,就走过去跟他扯闲。他说他自己有些事想不通,杜律明也是黄埔毕业的,官儿我没他大,做的坏事要远比他少得多,但他被俘后成了战犯,国家可以特赦,现在要比他好不知多少倍,而自己却成了个历史***分子,还被捕劳改过,直到现在还靠自己挣工分养活自己。和他同时期的黄埔同学被俘的都是战犯,现都特赦,而自己还戴着帽子,这太不合理了。就是因为我没有继续跟***打下去吗?死硬派成了战犯,反而有好下场,这叫人想不通。我要写信向中央反映,你看可不可以?我说,这是你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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