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老汉不能剃头了,那这个铁皮屋子是谁的那?是老汉自己家的还是别人的。又打听了一下,说铁皮屋子是老汉自己家的。几十年了他都在这里,开始的时候是露天剃头,后来就弄了这个铁皮屋子。老汉不在这里了,那这个屋子也只能是拆掉了。
我租下这个屋子就不错,位置好,屋子有点寒碜,可是只要烤出的烧饼好吃就行。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不愁烧饼卖不出去。
想现在就去那个剃头老汉家,可是,打听着到了他的家怕是得半夜,再说,人家病了,也不能空着手去。还是明天下午早点过来吧。
这样决定了以后,我就回芸姐那里。
刚到芸姐的门头,就看见芸姐在朝外张望,看见我以后,就急促的喊:“小万,你可回来了!”
我问:“怎么了?”我以为是周扒皮的人又过来找事,不由得紧跑了几步。我到了跟前,又问:“芸姐,有事?”
她说:“你姨妈来了,等你很长时间了。你再不回来她就走了。”
我赶紧进屋,果然是姨妈在这里坐着那,就问道:“姨妈,你怎么来了?”
姨妈说:“我来看看你。你这么些日子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开始的时候,你表姐说不知道,我天天的问她,她才告诉我说你在这里。我过来看看,是真是假。”
我说:“表姐还能骗你啊。在这里打工,学习技术,芸姐还管我吃管我住,挺好的。”
姨妈问:“刚才你不在的时候,这位女掌柜都跟我说了,还说你也准备开个烧饼铺,不知道你找到地方了没有?”
我说:“地方倒是有的是,可是不适合做烧饼用。都太大,租金也太贵。这样的小本生意,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不过没事,慢慢找,不急。”
姨妈也说:“这里挺好的,先干着,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吧。那好,知道你在这里,我也就放心了,走了,回去还得给你表姐做饭吃。”
正在这时候,芸姐接女儿回来了,还买了一些菜,说:“都进屋吧,今晚姨妈吃了饭再走。”
姨妈说:“不了,我这就回去了。虎子在这里,让你多操心了。”说着,就走出了烧饼铺。芸姐这时候给姨妈找了最后剩下的四个烧饼,非让姨妈拿着回家尝尝。
我送姨妈。在路上,我也没有说起被表姐骂和赶出家门的事。因为我不知道表姐是怎么跟姨妈解释的,但是,我相信她绝对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姨妈的。这也只能是我和表姐一辈子都藏在心里,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隐私。
在走到姨妈小区的时候,路过那个铁皮屋,我就和姨妈说了有意找一找这位剃头老汉家人的事,如果可以,就在这个地方开个驴油烧饼铺。我对姨妈说:“听说这个老汉脑雪拴起不来床了。”
姨妈说:“你真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帮你。我认识他,也知道他在哪里住。”
这可真是巧了。原来剃头老汉的老伴也是基督徒,是因为老汉的病才信靠的耶稣,现在老汉已经能起来拄着棍子走路了。姨妈说他们有一儿一女,都在北京工作,听说都挺有本事的。多次回来要把老两口接北京去,但老汉就是不走,说死也死在家里。
听了姨妈的话,我很是高兴,就和姨妈定好明天下午去找他们,是租还是买都可以。
姨妈说:“这都到家了,回家吃晚饭吧。你表姐很长时间没吃到你做的菜了,都谗了。”
我说:“我送你到家吧,晚饭就不在这里吃了。”我只要是想看看表姐对我的态度转变了没有。她如果留我,我就下厨做饭,还要喝酒,说不定还要给芸姐打个电话住下来,就说明早三点准时过去,误不了事。
于是,我就扶着姨妈上了楼。姨妈敲门,是表姐开的门。
姨妈说:“丽丽,你说的还真是,虎子真在那个小吃街上帮人做烧饼那。”
表姐说:“我就说嘛,老是惦着他干什么,死不了。人家现在本事大了,都被三包了。”
“不说正经的。虎子要在家里吃饭,他还要下厨做饭那,你不是整天叨叨着嫌我做的不好吃么?”
表姐嘟着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我琢磨着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就要进厨房做饭。
这时,表姐说:“把你那爪子洗洗干净,不然给狗吃我也不吃,脏死了!”
我知道表姐还在生我的气,也就不想继续在这里听她骂。于是,就对姨妈说:“姨妈,我回芸姐那里了,说不定她正做好饭等我那。”
说完,我就不顾姨妈的再三挽留,开门下了楼。
表姐还在生气,说话阴风阳气,带着讽刺还夹杂着那么一丝妒意。
或许我抱着她喊雯雯的气已经生完了,现在是因为我不去他们销售部开车在生气。这段时间没见她,也没有打过电话什么的,所以,她具体的想法我也不知道。
回到芸姐家,她真的是已经做好了饭在等我,我说:“你们吃就是,真是不好意思,还等我。我姨妈年岁大了,走路慢。”
芸姐说:“就知道你要回来吃饭,不然你早打电话给我了。所以我和当当才等的。”
刚吃过饭,我接到了冯军的电话。这个家伙可是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不知道有什么好事。我刚一接听,他就急促地说:“不好了,小玲被捅伤了,现在已经去了医院。我和李小康正要去,你有时间的话,就过去接着你一块去医院。”
我忙说:“有时间,我到街头上去等你们。”我又对芸姐说:“我的一个老乡被捅伤了,我得去医院看看。”
芸姐说:“没事吧,有无危险?”
我说:“我也不知道。”
芸姐给我拿来了西服,有些怜爱的说:“穿好衣服,天凉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沉住气。”
我说:“我知道了,放心吧。”说完,我就跑了出去。在街头等了时间不长,李小康就开着车载着冯军来了。我上车后,就接着向医院驶去。
在车上,我问冯军是怎么回事,冯军气愤的说:“是艳艳捅了小玲。”
我感觉没有听清,就又问了一遍:“你说是谁捅的小玲?”
“是柳姑娘的女儿艳艳把小玲捅伤了!”冯军大声对我说。
我说:“怎么可能?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冯军几乎是在我的耳边喊道。
可是,艳艳有什么理由捅伤小玲呢?就问:“他们有仇有恨有怨?就这么的不共戴天?”
“这个我不知道,你得问前边开车的那一位。”冯军努嘴道。
再看李小康,一脸的铁青,牙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看来这件事情一定与他有关。他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用再问了。等到了医院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车速很快,时间不长我们就到了医院,只见在急救室的走廊里,有好几个人在来回的走动着,有管人事的徐晓妮在这里,艳艳的妈妈柳姑娘也在这里。我走向前去,问徐晓妮:“怎么样了?严重吗?”
徐晓妮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正在抢救那。”
我一屁股坐在走廊傍边的连椅上,脸朝上的看着天花板。小玲千万不要有事,她的命太太苦了。许久,我喊徐晓妮道:“徐主任,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