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哈哈,辛先生,你这话恐怕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吧。”话一出口,段三卫就放声大笑起来。
此话在半个小时之前说,也许还有一点杀伤力。
此时的段家账面上,已经有了两个亿的现金到了账。再大的困难,也能安危度过。
“危言耸听!嘿嘿,我怎么觉得这是实事求是的话哩。”辛东彬又是一声冷笑:“段先生,你们段家珠宝店已经是债务临门。难道说这不是事实吗?”
“是的,这确实是事实。”段三卫弹了一下手中的香烟灰,傲然的回答说:“只是我要告诉你,再多的债务,也难不倒我们段家人。”
“段先生,如果不能支付现金,到了明天早晨,你们段家的大门就会被人给挤垮。”辛东彬直接撕开了段家的脸皮。
段三卫冷笑道:“辛先生,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段家没有现金支付呢?”
“所有的银行,都已经对你们段家关上了大门。”辛东彬不屑一顾的说。
段三卫傲气十足的说:“辛先生,我可以告诉你一句。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我们段家人。”
“段老板,你心中的依仗,无非就是你儿子从宣家挪出去的那两个多亿现金吧。”
看到段三卫那副得瑟的面孔,辛东彬心中不乐,也就不客气的揭开了老底。
听到如此尖刻的语言,段三卫老脸一红,随即也就平静下来,反唇相讥道:“商场如战场,是又如何?”
“段老板,你是久经沙场之人。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件事?”辛东彬淡笑一声。
段三卫眉毛一扬道:“什么事?”
“官方已经查清了你行贿的事实,为什么一直不肯把你收监执行?”辛东彬‘嘿嘿’笑了起来。
一听这话,段三卫蓦然站了起来。手中的香烟,掉到了珍贵的地毯上,随即就冒起了袅袅之烟,他也没有顾得上去看一眼。
“你,你是说――”段三卫仍然存有最后一点希望。他在心中狂叫着:“不会,肯定不会是那样的。”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事实,你们华夏警方正在等着这笔款子的回归哩。”辛东彬冷冰冰的来了这么一句。
“啊――”被击中要害的段三卫,突然大吼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仰面而倒。
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白云飘飘。
‘洪福珠宝店’总店的大门口,铺上了红地毯。四周都是彩旗飘飘,巨大的汽球在随风飘荡。
所有的员工都穿上了新的制服,一派喜庆的样子。过往的人群,不时会有人驻足,打听一下是什么样的喜庆事儿。
“宋老板,欢迎,欢迎。”看到一辆宝马汽车停下,站在门前迎宾的宣思贤,大步迎上了前。
“思贤老弟,祝贺,祝贺。”从京城来的宋永城拱手为礼,打着呵呵在道喜。
走近宣思贤跟前时,他小声说:“思贤老弟,碰上这么大的难事,应该给老哥我捎上一声口信才对。大忙帮不上,三、五千万元钱的忙,老哥我还是能帮得上的嘛。”
“多谢老哥,多谢老哥的盛情。有了你这一份心意,那就比什么都好。”宣思贤的双眼,笑成了一条缝。
宋永城一眼看到站在后面的李守一,也就不再多话,直接越过宣思贤,把手伸过来说:“守一哎,你可想死老哥我啦。”
今天一早,李守一就被宣思贤拉了过来,说是帮助担当迎宾大使。
这样出头露面的活计,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是一件露脸的好事。奈何李守一的性格,就是怕做这样的事。
偏偏宣思贤犯了牛脾气,说是你们怕我宣某人没有担当,那我就要做给你们看看。
你明天和我一起接待来宾,让那个新来的郝市长好好看看,这就是我宣思贤的好兄弟。
听到这话,李守一额头上立即冒出了汗珠。
他赖在保安这个岗位上,不就是想要低调做人嘛。有了这么一闹,想不出名恐怕也是难事。
不肯来,也就等于是驳了宣思贤的面子。到了最后,李守一硬是被宣思贤给逼上了梁山。
一个小保安夹杂在这么多的老板之中,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不认识李守一的老板,都在不停地打量着李守一,想不通这么一个小保安是什么样的角色。
在这之前来的老板,因为不认识李守一,倒也没有李守一什么事。他也就乐得装傻,跟在后面看热闹。
此时来了一个宋永城,他再想跟在后面当摆设,也是不得能够了。“宋老板,你好。”李守一赶忙迎了上来。
一脸笑意的宋永城,故意把脸往下一扳道:“守一哎,是不是瞧不起老哥我哟!”
“不是,不是。老哥你好,守一给你陪个不是。”李守一见到对方真情想要与自己相交,也就不再玩什么虚言了。
宋永城刚想继续说话,背后有人喊道:“守一,还认识我老丁嘛。”一听声音,就能知道这是黄海市的丁文广。
有了二人这么一闹,周围的来宾都把目光盯到了李守一的身上。
要知道,无论是京城的宋永城,还是黄海的丁文广,都是珠宝界里的顶天人物。
这么一个小保安,除了长得结实一些以外,凭什么能得到这二位大亨的如此青睐呢?
李守一感觉到了周围那些人的猜疑目光,连忙发出提议说:“二位老哥,我们一起到里面找个地方坐下说话。”
“行,老哥听你的。”性格直率的丁文广,一口答应了下来。
三人也不再管宣思贤接待客人的事,径直往总店里面走了过去。刚一到会议大厅那儿,迎面看到帮助料理事务的陈管事。
“宋老板,丁老板,欢迎光临。”陈管事迎上来打了 一个招呼,然后询问道:“李先生,不知有何吩咐?”
对李守一的尊重,陈管事是发自于内心。不管李守一如何劝说,只要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都是以‘李先生’相称。
对于陈管事这样的执着,李守一也是无能为力。
“大叔,帮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让我陪二位老哥说说话吧。”李守一吩咐说。
陈管事把三人带入旁边一间精致的接待室里,帮三人泡好茶后,朝李守一使了一个眼色,立即退了出去。
见到陈准打来的暗号,李守一跟着跑出了接待室。
“守一,你那边过来的左会计很得力,业务也很熟悉。我们这边的燕总那儿,也已经打过招呼。你放心,保证是一点问题也没有。”陈准介绍说。
上次从缅甸回国的路上,陈准帮助出了一个主意。既能帮李守一把毛料换成现钱,又不至于把钱落到宣思贤的手中。
这个主意也很简单,李守一派了一个信得过的财会人员,到珠宝店这儿坐镇现场。
此人的到场,悄悄承担起了‘鉴赏大会’的所有费用。当然,出售毛料的所有收入,也都直接打入了李守一的私人帐户。
这一切,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因为有了陈准的居间协调,也就说不上是什么麻烦事了。
李守一与陈准简单交谈了几句,就又回到了接待室。
“守一,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保安服呢?”陈管事刚一退出,丁文广就急切的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