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师兄笑道:“诶,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修道之人,道德并重嘛,得饶人处且饶人。”
几人拿起茶杯来便又碰杯。林国余初时还以为这几人只是普通的龙虎山弟子,这才一听居然为首的大师兄是张天师的长子。从前也听父亲讲过,现任第六十三代天师名字叫做张习镇,执掌龙虎山已经数十年,他的长子叫做张鑫,据传说是龙虎山少见的法术奇才,年及弱冠,却已经把其父身上六七成的功夫学到了家,就算放到中华法术界,也应该算是佼佼者了。
林易仁事实上并没有真正的见过张鑫其人,只是一直这样流传,龙虎山的弟子都传扬张鑫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法术奇材,所以林易仁也时常拿张鑫做为榜样,让林国余向他学习。这时林国余一见到真人,却是加倍失望。
天师教中向来是传天师位于长子,掌“三五斩邪雌雄剑”和经箓等天师掌教权威之法器,而张鑫等现任的天师张习镇羽化之后,必定是新一代的天师无疑,可是眼见这人品似不是很好,若是让他掌了天师教,又不知道把这样一个大教派给弄到什么地步去了。
紫菀看那五师弟总是『色』眯眯的看自己,早已经看不顺眼,眼见几人下了马仍是随身带了包裹,显见得里面可能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只把他们身上带的钱偷来,也足够让他们付不起茶钱,足够的难堪。想到此,紫菀将手放在桌面之下,又是偷偷的运起了移物术,只把包裹内一些估计是纸张的东西拿了过来,然后又从他们几人的身上把所有的银元都移了出来,可是估计自己带在身上多有不便,便直接把银元移到了茶馆的屋顶之上。估计着手里的这些纸是些纸币类的东西,便塞入了口袋中。三仙这时都被那些天师道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也没有理会紫菀在桌下的这些小动作。其实紫菀也算是大发慈悲了,若不是看在这几个天师教的弟子与自己这方无仇无恨,紫菀早就运一些毒虫或者是谢洪顺念珠中的毒『药』来害这些人了。
林国余口渴的厉害,一连喝了几大碗水,直到那杯普洱的香气渐无。谢洪顺等几人也不愿意招惹龙虎门的这六名弟子,只等林国余喝的差不多了,谢洪顺道:“咱们走。”
站起身来,仍由紫菀扶了林国余,几人仍走茶马大路往昆明市区而去。
紫菀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名龙虎山的五弟子正牢牢的盯着自己的背影,两眼目光所至,竟然是自己的屁股,紫菀只微微一笑,心道:马上便有你们的好看了。
只是这一笑,却是更勾的那五弟子心痒难耐,张鑫看到五弟子的老『毛』病又犯了,连忙说道:“五师弟,你又动了『色』心了?忘记师父的教诲了吗?”
在人前他并不称张习震为父亲,而是一同称为师父。
五弟子仍是紧紧的盯着紫菀的背景道:“三师兄常说,食『色』也,人之初,本『色』,我这『色』嘛,也是为了咱们龙虎门发扬光大嘛!”
三弟子摇了摇头道:“曲解圣人之意,圣人之『色』,岂能和登徒子之『色』相提并论?”
五弟子道:“那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色』,管她是寡『妇』,还是俏秀闺女,只要有『色』,男人就喜欢。”
三弟子又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五弟子道:“什么可叫不可叫的,到了晚上,我让她叫,她就得叫。大师哥,你们先喝着,我去找那小妞了。”
张鑫道:“五师弟,你千万不可造次,师父千叮万嘱,让我们做事不要太张洋,不要得罪了道上的朋友,也不要伤了普通百姓,你要是再惹他老人家生气,我可是都帮不了你了。”
那五弟子道:“师兄,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从包里拿出一件道袍往身上一披,便直奔紫菀而去。
谢洪顺等人并不想引人注目,所以走路和正常人一样,并不是很快,这时走出了几十步,后面那个五弟子急纵纵的追了过来,绕过谢洪顺等人,在紫菀和林国余面前一站,把路拦了下来。
林国余本来是非常希望找到张天师和金其子等人,把谢洪顺打败,救出自己和紫菀,可是直到见了张鑫等人,登时对张习镇失去了信心,一个连孩子、徒弟都管教不好的人,其品行能力也可见一斑。
紫菀向五弟子怒道:“你干什么?”
五弟子向紫菀一拱手,脑子中拼命的想着他的三师兄平常讲话文驺驺的样子,极力的在脸上堆出一朵花儿来:“姑娘,在下乃是龙虎山张天师门下五弟子,同时也是张天师的侄子,俗名叫做张垚,今日能够与姑娘相识,真是三生有幸。”
紫菀冷笑道:“你叫张要还是张不要,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挡我的去路?”
张垚倒也不红脸,说道:“姑娘可能还不了解我们龙虎山。我们龙虎山可是当年张天师修道之地,后来又有世代天师居住,所以独成一派。古代无论哪朝哪代帝王登基,都要对我教的张天师进行册封,直到现在国民『政府』的蒋先生也常请我家师父吃饭。”
张垚的前半句是真,而后半句“蒋先生”请吃饭是纯粹他杜撰出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张垚一面观察着紫菀的脸『色』一面继续道:“而我做为张天师的第五弟子,与四位师兄一起合称为‘五行大弟子’,你可知我堂兄,也是我大师兄,他便是正一任的张天师,他取名‘张鑫’,而我叫‘张垚’,我们师兄弟五人分别取‘金木水火土’之意。所以鄙人年纪虽轻,但是在天师教中地位去不低。”
紫菀道:“哦,不低?就算你是张天师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垚眼见紫菀对自己的身份不敢兴趣,连忙使出了他常用的一招,转而正『色』道:“姑娘,先前我同你讲我的身份,便是向你说明,我们天师教中人都是极具慧眼的,任何妖魔鬼怪在我们眼前一过,我们便能让它无所遁形。先前在茶馆中,我已经见到姑娘身上黑气缠身,眼见是有妖怪做祟,须得做法事才能脱难,不然七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紫菀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张大师啊,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张垚以为刚才的恐吓起了些许的作用,马上说道:“不碍事的,今天有我在,保证可以除了你身上的恶鬼。”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符纸,伸出手去紫菀的脸蛋,紫菀向后退了一步,张垚没有拉到紫菀的脸蛋,反倒是扯到了她的衣角,张垚摇摇头道:“姑娘,你这么不合作,怕鬼也难除啊。算了,刚才也沾了你衣服一下,也总算是沾了些鬼气,便让你看一下这鬼的厉害。”
张垚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向紫菀道:“这可是我龙虎山专门驱鬼的圣水,普通人万金也求不到的。”
打开盖子,含了一口在嘴里,把符纸夹在手中,左右摇晃,嘴里含着圣水仍然嘟嘟囔囔的念着咒语,忽然间那张符纸便无火自燃了起来,张垚一口圣水便冲着燃烧的手指喷了过去。
圣水滴到符纸,非但不灭,反而是一道火舌,直扑紫菀的衣服。紫菀拖着林国余后退了一步,刚刚躲开了张垚喷出的火舌。张垚大叫一声哎呀,捂着手指蹲在了地上。看意思好象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