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凌推开门时，就看见头上裹了一圈纱布的祈尔坐在床榻上，柔柔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映得女孩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失了血色。

“凌凌？”祈尔听见开门声，见她进门的时候神色微讶。

那闪烁着清辉的目光竟看得郑凌有些晃神，她快步走过去，将手覆在她额上的纱布处，问道：“还痛不痛？”

祈尔却像没听见似的，不作回应，只专注的盯着郑凌的脸看。

郑凌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心下一沉，正要去叫大夫进来瞧瞧，却被女孩拉住了衣袖。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这是什么话？”郑凌愣了一瞬，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无端有些生气，“你该不会以为我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吧？”

祈尔依旧垂着头，神情低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可能是小姑娘本身就长得惹人怜爱，郑凌看她几乎哭出来的样子，竟有种自己做了错事被人抓了个现行的错觉，莫名泛起了一种罪恶感。

自己一直无形中想要跟她划清界限，聪明如祈尔，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不喜欢我跟着你，也不喜欢被管教，我都知道的。你不喜欢我我也能理解，但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变得更好……”祈尔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微弱得几乎听不清楚。

郑凌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相处的这些日子里，祈尔从来都是按照母亲的指示做事，今晚是第一次主动跟她坦白心里的想法。郑凌不否认她说的是事实，但是……哪怕自己平日里再怎么冷淡，也从来没想过把她赶出家门吧？为什么被祈尔一说，好像自己是个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抛弃妻子的人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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