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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步入仕途之成家立业 姻缘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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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兀笙收到了酒坊的传信,说有事相告。去了酒坊才知道,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叔出事了。

不幸中的大幸,师叔只是轻微走火入魔。

据说,炎掌门亲自下山为青门主运功疗伤。但走火入魔对身体的伤害可大可小,兀笙放不下那个女子,决定偷偷前往。

骑了御风日夜兼程,只四日不到,便抵达了青染休养所在的地方。

青染是在追查宿鹰教的途中,与之发生了剧烈争斗。宿鹰教本就声名狼藉,不知用了什么阴招,害得她真气流串,吃了大亏。

好在那些人无意与影云门结下梁子,见青染受伤,也全身而退去做他们的勾当。

兀笙不敢面对师叔,只得在夜里悄无声息的潜入青染的房间。其实他也担心以师叔的修为,定然会发现自己。

可是,她没有。

然而青染虽是受伤不轻,但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

不是她没有察觉到有人潜入,而是打算暂时静观其变。待那人稍微走近些,她却闻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

不会错的,曾赤诚相对的两个人,这种味道,这种感应,除了他还能有谁?

兀笙蹲在床边,为师叔的毫无察觉而诧异,也担忧着,是不是因为伤得太重,才导致师叔如此虚弱。

他轻轻握住青染的手,那么冰凉。

“师叔,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我只能能偷偷地来看你了。”兀笙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青染的呼吸乱了片刻,兀笙却浑然不觉。他内心满足地盯着师叔的睡颜,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就怕能这样与师叔静谧相处的时刻,再也不会有了。

除了师父和雨昭,只有师叔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

不知怎的,联想到已故的养父养母和生死不明的阿姐,还有身陷青楼的玉​‎‍‎‍妖‍‎­娆‎­,以及师叔对自己的狠心绝情师叔。

某人竖立起来的坚强围城,就这般轻易地碎得一塌糊涂,竟有眼泪破壳而出。

“师叔,我多想光明正大地陪在你身边,替你挡去一切刀光剑影。”兀笙低下头把脸贴在青染的手背上,“只是,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几时起,这人那么多的深情告白,一字一句地在青染的心上划过。

她的手被兀笙捂得暖乎乎的,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她甚至想回握住那只温暖自己的手,告诉他“我没事”。

是什么东西滚烫,是泪水吗?

又哭了?

“见到师叔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兀笙收回低落的情绪,把莽肃送给他的疗伤药丸放置在案桌上。

起身欲走,遂又弯腰在青染的额头上轻快落了一吻。

这一下让青染装不了假寐了,就在她睁眼的刹那,看到了兀笙极度恐慌的眼神,也看到了那人如风般落荒而逃的背影。

兀笙不知道的是,自己逃离“作案现场”后,师叔无奈地笑了。

十天后,兀笙在太傅府看到了贺南,而贺南也是特地在府中等他,等着与他交流这些日子他在陆大人府上的学习心得和为人处世。

从贺南与太傅‌‌­‎​父­‎女​​之间的言行不难看出,贺南的身份一定是极为尊贵的。

当天,贺南来了兴致,提议去城外的月老庙烧烧香。连陆雪菡都破天荒的跟他们一起出府了,只因贺南的一句邀约。

三人各骑一匹马,一个时辰不到就出了城。

古道上商旅羁客往返颠簸,托此之幸,庙里的香火可谓长年不灭,香客络绎不绝。

除了往来者闲时多会来此参拜外,不少情侣亦会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因为这里是传说中有求必应、许人姻缘、最为灵验的月老庙。

三人下马,随从自觉地前来把马匹牵走。

身后依稀有脚步声传来,却迥然有异于往常年轻人三两结伴、嬉笑打骂的喧哗之声。

“死老头子,早告诉你路途遥远别来了,你偏不依。一把岁数了还非要来折腾,看你待会儿怎么拐回去!”老妇人裹着灰蓝色粗布头巾,身形瘦小却不佝偻。

“咳,老太婆你就别嚷嚷了,这不都到了跟前了嘛。放心,我还走得动。”

与所有上了年岁的人一样,老者鬓发尽白,沧桑的脸俊朗犹存,但已皱纹横生,手中握着青藤作的拐杖,每一步都走得似乎有些困难。

兀笙三人不禁放慢了脚步,让两位华发老人走在了前边。

贺南位于中间,兀笙与陆雪菡各在他的一边,均盯着老人的背影,心里也定是想着某一人、或某些人的。

这个时辰的香客不算多,二老跨进庙里,老妇人扶着老者跪在月老前的一个蒲团上,自己再去跪在另外一个蒲团之上,拜了三拜。

“老人家,你们都这把年纪,该坐在家里享享清福了,怎的还自己来这儿祈福呢?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庙祝是个中年男子,四方脸庞,相貌堂堂。

“没有没有,家中三个儿女各有各的风光,孙子孙女都接连生了好几个了。”老者呵呵笑道,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那就好,请问二老所求为何?”

“我……”老者的脸阵阵泛红,犹少男少女般微涩。

“这来都来了,你现在倒是脸皮薄了?”老妇人接过老者的话,“先生,说白了也不怕你们年轻人笑话,我和老头子来这月老庙,自然是求姻缘的。”

“咳、咳。”老者又是一阵咳嗽,自己抚着胸顺了两把,说起话来虽有些微浊,却不难听清。

“呵呵,我们两口子年岁大了,身体也不行了,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还能说什么爱不爱喽。我来也就是想为老婆子求个好姻缘,来世就不要跟着我这种不懂体贴的糟老头子了。”

“死老头,下辈子我一定找个比你更好的,不会缠着你。”

“老人家,那您是想将名字刻在三生石上,还是写在秀带上呢?都很灵验的。”庙祝笑看着斗嘴的两位老人。

“那种自欺欺人的东西有何用?”老者连连摆手,又朝庙内四处看了看。

“你就帮我找张平安符,写下老婆子的名字祈个平安,再压在月老像前就好了。但愿来世,月老还能保佑老婆子的身体比我健康,别受什么病痛折磨。”

庙祝默默取过红纸一笺,又提笔蘸满了墨,递至老者手中:“老人家,请将老婆婆的名字书于纸笺上。”

老者颤颤巍巍伸出干瘪的手,攥紧了笔。

“手抖成这个样子,还写什么写!”老妇人反倒将笔抢夺了过去,迅速地在红纸上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一会儿香客太多,赶路不便,小Xiong-Di,我和这糟老头子就先走了。适才麻烦你的事有劳了,香油钱我已经搁在了月老像前,便作为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的小小心意。”

老者拄着拐杖任老妇人挽住他的臂弯,大半个身体压在老妇人身上,扶持着前行。

有三个人一直在他们的身后,目送二人身影越行越远,才一起走到了月老像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蒲团上的人换了又换,三人皆无一人跪拜。

贺南看向右手边的陆雪菡,这个女子,他从十年前就萌生了想要娶她为妻的念头。

今天提议邀她一起来这月老庙,本是想求与她的姻缘。但在看到先前的两位老人后,他又觉得自己不该相信这些,而应当相信事在人为。

陆雪菡是知道贺南的心思的,但她不喜欢贺南。

爹也一定会支持她的选择,不会勉强于她,更不会狠心将她推入火坑。她也相信事在人为,要为自己的婚姻做主。

兀笙供了些香油钱,独自走向庙祝,问他要了两张平安符与两根秀带。

平安符上分别写着青染和玉​‎‍‎‍妖‍‎­娆‎­的名字,祈求她们世世安康。大红色的秀带上,则写下了“浮生若梦、与子成说”八个字。

江山万里,三千繁华,滚滚爱恨谁记取,笑任红尘去。

院中还有一棵高大繁盛的姻缘树,数以千计的红色秀带挂于枝头迎风飞舞,见证着万千‎​­­‎男‌‌​­­女­‍­‌的真情。

“这位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回城的路上,一群人挡住了去路,听到有姑娘求救的声音,应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聚集了围观的人群。

一干随从全都向三位主子靠拢了些,以免有意外。

三人骑在马上慢慢走近人群,又听得一声呼救:“哪位大人行行好,带我们去京城,救救我家小姐吧……”

兀笙皱了皱眉,这声音有些耳熟:“我下马去看看,你们先别往前。”

“我家小姐病了,求好心人送我们一程,等我们到了京城一定有重谢!”说话的姑娘声音沙哑,带着哭腔,道旁的树边靠着另一位脸色苍白的少女。

“兰儿!”兀笙走近了才看清,那头发和衣衫脏乱的人是兰儿,那路边半靠在树上紧闭着双眼的少女,不是柳纤纤又是谁!

“兀公子!”兰儿看到了救星,喜极而泣,“兀公子,总算找到你了,快救救小姐吧。”

“纤纤,纤纤。”兀笙上前蹲在柳纤纤的身边,唤着她的名字。

“不知道小姐究竟生了什么病,我们没钱找大夫,呜呜呜,兀公子快带小姐去看大夫吧……”兰儿抹着倾泻而出的眼泪,含糊不清地说着。

兀笙也知道此时不是追问原因的时候,抱起柳纤纤就往人群外面走,对兰儿说:“现在起,叫我风公子。”

“纤纤怎会在此?”贺南也在看清少女面容时,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回京城要紧。”兀笙都不知道的问题,如何回答得上,“我先快马加鞭带纤纤去找大夫,兰儿就麻烦雪菡带回府中照料了。”

“没问题。”陆雪菡应了。

“驾!”御风是良驹,载着兀笙和柳纤纤一马当先地疾驰而去。

贺南在路上简略地将纤纤和兰儿是谁,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都告诉了陆雪菡,当中自然是省略了千崇阁中毒事件、百福楼等敏感话题。

兀笙进城后,找到最近的一家医馆。

大夫说纤纤只是偶感风寒,加上奔波劳累和饥肠辘辘,所以身体异常虚弱。等她醒来喝点热粥填填肚子,再按时吃药就行了。

兀笙想让柳纤纤多睡一会儿,所以就打算等她醒了再带她去太傅府。

如今纤纤生病了,去住客栈也不太好。何况他不能任由她与自己保持太近的距离,以免让她误会自己对她有‎​­­‎男‌‌​­­女­‍­‌之情。

柳纤纤在一个时辰之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当看到日思夜想的笙哥哥出现在面前时,柳纤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是笙哥哥吗?

兀笙端了热粥进屋,还没坐下就被少女抱住了身子。

“笙哥哥,真的是你吗?不是纤纤在做梦?”少女赤足站在地上,仰头看着兀笙,一双大眼睛充盈着泪水。

“是我。你乖乖坐回床上去,先喝点热粥。”

“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了!呜呜呜……”少女埋头在兀笙怀里,放声大哭。

原来这柳纤纤在从雨昭写回云岐的信中得知他们到了京城,偷偷收拾了细软,带着银子就跑了出来。下山后花银子顾了马车和两名车夫送她们来京城,舟车劳顿,柳纤纤终于挨不住就病了。

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两名车夫看柳纤纤病怏怏的样子,怕她是将死之人,让他们触了霉头。

于是抢了柳纤纤和兰儿的银子,丢下她们就自己返回去了。

可怜两个姑娘身无分文,不能投宿客栈,也没钱买食充饥。还好离京城不远,两人趁着白天步行了四五个时辰才到了城外,柳纤纤扛不住晕了过去。

兀笙亲手喂柳纤纤吃粥喝药,这让柳纤纤忘却了一切辛苦,因为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来到太傅府,陆太傅和雪菡都是仁义之人,收留两名弱女子不成问题。兀笙把药给了兰儿,嘱咐她每日定时熬给柳纤纤服用。

安抚好了柳纤纤,兀笙才在陆雪菡的陪同下出了太傅府。

“雪菡,纤纤和兰儿就拜托你了,我在京城居无定所,实在没有办法安顿好她们。”大门处,兀笙与陆雪菡告别。

“风大哥不必多说,雪菡都懂得。让纤纤姑娘和兰儿留在太傅府,你跟贺公子也大可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们的。”她跟贺南更熟稔,但就是无法叫出一句贺大哥。

“风玦实在惭愧,一到京城,就给贺兄与太傅添了不少麻烦。”

“风大哥切勿如此作想,贺公子既是当你为朋友,那么朋友之间相互照应是应该的。至于我爹,他是真的很欣赏风大哥的为人,何况我们所做的也都是举手之劳,风大哥见外了。”

“雪菡这么说,我倒是更觉得惭愧了。”兀笙上了马,临行前郑重其事地对陆雪菡说了一句,“来日太傅与雪菡有需要,风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兀笙,你这是欠下了多少的人情债啊!

柳纤纤在太傅府静心养病,也没有吵着要天天去找笙哥哥,哦不,现在该叫风哥哥。

虽然她只有十六岁,但却经历了家破人亡、见识了人心险恶,若还不成长,那她就只能当一辈子傻姑娘了。

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就在周围,知道他关心着自己,每隔一两日能见上一面,她就可以开心好几天。她不会时时刻刻粘着他,她要他真正地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情意。

真正的喜欢一个人,是全心全意地付出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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