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方撷好容易盼到这祸害去了，忙挥手屏退小厮，拉住皇叔又问：“泽道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因为等了许久都不见你过去，我只好将丫头带了来给你瞧，顺便也叫它认认路。”

方撷失笑：“认路？莫非以后还要做信鸽不成？”

“有何不可？”

两人嬉笑几句，方撷抬头看看天边，又犯起愁来：“你看这天乌云密布，怕是晚间要落雨。”

“那有什么，若真下了雨，你我就在寒心池上水榭之中听雨抚琴，何时雨住了，何时我再走。”

方撷笑着推他一下：“若真下雨，就索性别走了。”

“这怎么成？叫下人们看见，坏了规矩了。”

方撷道：“我在你府上住了十几年，你来我这里住一宿都不行么？”

“……行，都依你。”

两人拎着鸟架子，回到内殿中，将满室灯火掌起。

方宸把鸟架子挂在屋檐下的金钩上：“前段时候我府里招了一班戏子，预备着给宫里老太妃祝寿，每日旁晚便在别苑中吹拉弹唱，好不热闹。这丫头初时听见丝竹声，倒惊着了。后来听得惯了，竟开始跟着那乐曲舞蹈，笨拙的样子颇有趣。”

方撷伸手在那鸟架子上一弹，吓得八哥浑身抖动，两只眼睛滴溜溜转。

“只是我府里没有戏班子啊？”

“也不用那许多名堂，单是琴筝等亦可。”

方撷听了，出门去吩咐个下人将他平日里使用的白玉箫和一张凤尾古琴取了来，在门前支起长案，案角摆两处小香炉，焚着淡淡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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