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这人,平日不说话,说起情话来还真没几个人挨得住。宝玉闻言怔怔地看过去,只见灯光澄亮,北静王微微侧首,眉目低垂,正举着茶盏轻吹了一口,轻烟还不够浓烈,遮不住他温和的眉眼,只能叫宝玉越发地觉得这人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一个。
林沫这人,究竟有什么好呢,北静王也好,林妹妹也好,一个个地都离不开他,一副谁说他一句不好就要同人拼命的样子。
单显杨回了席上,有些不动声色地神游天外,水溶也没在意,他只觉得冷,然后又有点想见林沫,虽然他才分别了不到两个时辰。只是推杯把盏之间,却见管事的站在鹤年轩外头徘徊,便问了一声:“怎么了?”
“爷,靖远侯来了。”
一时间,席上的三个男人,甚至连桌子边上唱曲儿的小龄儿都抖了一抖。
水溶的手指正攒在一只玉斗的杯面上,再往下头挪几寸,就能触碰到隔壁伺候他们喝酒的茗倌保养良好粉白如玉的手指,听了管事的来报,只得不动声色地缩回来,笑眯眯地叫人多备一双碗筷:“泰隐口味跟咱们不大一样,厨房再弄两个菜来,他上回要喝的梨花白还有?”
管事的犹豫了半晌,凑到他耳边悄声道:“靖远侯嫌鹤年轩太冷,说在您屋里头候着。”
一回了京里,靖远侯立刻就没了在北狄的好养活,开始娇气得不像个男人,他妻子妹子也由得他折腾,甚至把他宠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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