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尸体逃向何方？”凌员外眼睛瞪得几乎掉出来，“狄先生说，说笑了，我怎知道……你，你，-——这是何物？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凌员外指着狄仁杰手中玩弄的一件东西愕然喝道。

原来刚才问话之间，狄仁杰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玉鸭子托在指间玩弄着，一边暗暗关注凌员外夫妇的表情，果然，凌员外夫妇表情大变。

狄仁杰微笑道：“噢，此白玉鸭子是我的一个故人所赠。”

凌员外哼哼冷笑，再不做声。凌夫人却按捺不住，走上前去，一把从狄仁杰手中抢过，上下仔仔细细端详一遍，喊道：这是我儿怀庆自小脖子所挂之物，怎会是你故人所赠？狄先生，你到底是何用意？”

“也好，”狄仁杰笑道：“两位尊长何不带在下去后堂验看，令郎脖子是否有此挂件？”

三人来至后堂，下人拿来撬棍，把凌怀庆的棺木撬开，狄仁杰揭开尸体的衣领，凌夫人一看，大吃一惊，尸体脖子上并无任何挂件，但有一道白痕线迹。凌夫人怒道：“定是那两个畜生仵作在查验之时顺手偷去。员外和我这些日子哀伤过度，根本没心思注意到怀庆脖子饰物尚在与否。”

狄仁杰对凌夫人说什么充耳不闻，迅速仔细地翻看了尸体的手掌，然后，把白玉鸭子托在掌中，平视着白玉鸭子若有所思地道：

“且慢，在下有数事不明，还请员外和夫人晓谕一二：你看这白玉鸭子，玉质上佳，然而玉的表面积尘覆垢，纹路棱角内如新。显然这玉鸭并不是被人日日佩戴，而是藏于某处多年，令郎日日佩戴之物，怎能如此暗淡不润？其二，这白玉鸭子一面平如镜，圆雕只在另一面造型，则可推知此挂件有二，两者合二为一，方为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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