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哥哥说话我就立刻挂掉电话。
上网订机票,收拾几件衣服,球拍,护照,把老头子藏在他房间柜子里的衬衫口袋里的英航卡拿上。
东西带的不多,很多都可以在那边买,等回来的时候再向老头子道歉好了——毕竟是他存了好几年的私房钱呢。
飞机这种东西还是让我晕的想吐,而且没有哥哥在身边,我连休息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我越发的想哥哥了。
我咬着毯子,差点委屈的哭出来。
可惜即使到达美国我也见不到哥哥。
依时间来看,当我到达美国的土地的时候,哥哥正好坐上飞机半个小时。
有点遗憾的感觉。
要是能见到哥哥就好了。
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我也会很高兴的。
好吧,如果只是看到当然不会满足,还要抱抱,蹭蹭,亲亲,再也不和哥哥分开才行。
以上,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要是真的实现,才会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下了飞机,在机场休息了十几分钟就往哥哥住的旅馆赶过去。
是间很普通的房间,却配备了电脑。
楼下的超市的大叔似乎和哥哥比较熟,见到我的时候还冲我‘HI!~~’的打招呼,旅馆的服务生也在大厅里冲我傻笑。
……哥哥你到底背着我勾搭了多少人!
我怒。
好吧,这是迁怒。
因为见不到哥哥所以迁怒了,怎样?不可以啊!
在旅馆里翻了哥哥留下来的东西。
都是日常用品,衣服之类的,连帽子都没有带走。
我看着那帽子n久,最后终于还是把写着大写字母‘R’的帽子卡在头上,勉强打着精神去了旅馆附近的公园练习。
还不能睡。
一定要把时差倒过来。
否则比赛会没有精神的。
美国这个地方,我比对日本还熟,毕竟在这里住了十二年,想要陌生都很困难。
美国公开赛的比赛地点哥哥和我说过,而且去那里也不用自己打车,会有人接送。
凯宾同学在傍晚的时候找上门,看了我很久之后,问了一句:“越前在哪?”
我无奈了。
为什么这个人总能认得出来我和哥哥的不同?
我明明努力的学了哥哥冷淡的表情了。
这个人有天眼吧……我觉得。
他得意的不行的抱胸直冷哼。
“我也学过越前很久啊,你装的再像我也能看出来。”
我不理他,把他推到门外,径自关门。
我才没有那种闲功夫理你。
那家伙在外面把门敲的轰隆作响,我只当没听见,最后那家伙被保安华丽丽的请出去。
活该。
我在心里幸灾乐祸。
第二天的比赛我差点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早晨十点的比赛,要是加上时差,日本那边正好是十二点左右。
真是的,这么大半夜的,比什么赛啊!
结果我差点在选手休息室里睡着——要不是那群人的嘲笑把我吵醒的话。
“不过是个12岁的小孩子,居然敢来参加美国公开赛……哼,预选赛能过关也是因为运气好吧!还是说,这是网球协会为了制造话题而搞的黑幕?”
那个金色头发,一副趾高气扬的家伙,毫不客气的用英语大声询问着自己身边的同伴。
是故意给我听见的?还是以为我听不懂英语,觉得说了也不要紧?反正我不懂什么意思?
不管哪种原因都让我很不爽啊……
我皱眉,忍住没回话。
我是顶着哥哥的名字坐在这里的,还是不要惹麻烦比较好。
我可不想让哥哥回来的时候被你们这些所谓的职业球手找麻烦啊。
所以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坐在椅子上,抱着球拍昏昏欲睡。
困死了。
倒时差果然是件麻烦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来当时刚从美国到日本的时候,倒时差也用了我将近一个星期才算完全倒过去。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如果世界上所有国家的时间统一了就好了,就不会有时差这么麻烦的事情。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忽然有人抓住我的衣领狠狠的把我提起来。
“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
我回想了一下。
刚才我在神游的时候,有人问了我什么,我随口就应了一声,现在回想起来,他说的好像是:你在无视我么!混蛋!
而我点头应了。
就这事啊……
随手拍开抓着我衣领的爪子,我抬眼看他,冷笑。
“不会咬人的狗只能吠吠而已。”
“你!你说什么!?”那只金毛小狗愤怒的向我吼起来:“虽然我不懂日语,但我知道你说的一定不是好话!”
我说的的确不是什么好话。
“接下来上场的选手,越前龙马!”广播忽然喊到哥哥的名字,我立刻抓着球拍施施然从选手通道往球场走,至于那只金毛小狗……无视他就好。
直到走进场地,我才确定,这是和以前不同的比赛。
气氛,压力,关注度……完全不同。
只是刚跨进去,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紧张到是没有,不过觉得不自在倒是真的。
巡视了一遍。
我的对手是刚才在同个休息室里的人。
这家伙虽然没有口出恶言,但那表情明显也是看不起。
真是的……我越发不爽了。
如果是在赛场上,而不是休息室,给点教训还是可以的吧?
我这么想着,眼睁睁看着发球权被判给对方。
原本想就这发球局让球砸到那家伙的脸上,给他个下马威玩玩的。
太可惜了。
其实对面的家伙的技术实在不咋地。
比不行菊丸灵活,比不上河村力气大,比不上部长技术高超木,也比不上桃城观察力强,怎么说呢……用通俗的话来形容的话,就是——废渣。
忽然觉得和这种人计较的自己也很废。
于是颓然。
左手侧握,用外旋球回击。
黄色的小球在不染一丝灰尘的场地上外旋着弹起,打在那家伙惊愕的脸上。
说实话,我不知道原来美国人这么不禁打。
或者说是我出手太重?
总之,那家伙倒下之后就被医疗人员搬下去。
而我不战而胜。
怎么说呢……我忽然觉得美国公开赛不过如此。
好吧,只不过是一开始而已,精英都在后面。
这些腐烂的果实就当做是正餐前用来扔着玩的玩具好了……
我想了想哥哥,在心里为哥哥难过。
幸苦你了,这一个多星期一直在和这样的家伙比赛,一定很痛苦。
比赛结束,那个自称是某某某的大叔就把我送回了旅馆。
我不说话,他絮絮叨叨,直到最后居然也完全没有看出来我不是哥哥。
……笨死了。
回到旅馆,我越发觉得孤单。
在日本还好一些,没有哥哥至少有妈妈,菜菜子姐姐,卡鲁宾,老头子和青学众人。
可是这里只有我一个。
我拽着被角,哀怨的咬。
哥哥我想你了。
想你了想你了想你了。
不过幸好。
明天再比赛一次,就可以回日本了。
哥哥的话,大概也会在明天早晨坐最早的班机来和我交换。
我也必须立刻在比赛完毕之后就去机场坐飞机回日本。
……结果还是见不到哥哥。
我恨日本和美国之间的距离。
相当恨。
结果第二天早晨我差点抽过去。
我是听着沙沙的声音醒来的,推开窗户,就看见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并且毫无散开的迹象。
雨滴也吧嗒吧嗒的像是利剑一样从天空落下,打在手心生疼,偶尔还能听见轰轰的雷声,看见一瞬间把天空照的雪白的闪电。
风叶呼啸着从重户里灌进来,窗户被刮的咣咣作响。
……暴雨,而且是暴风雨。
打电话去机场。
好吧,如我所料。
机场的工作人员告诉我,所有飞机停飞。
orz……
连网球比赛也停止了。
不是决赛,是无法去有顶棚的网球场的。
呼了个电话给哥哥。
哥哥在那头沉默。
我在这头沉默。
刚才听了天气预报,这场雨大概要到两天后才会平息。
就是说两天内,我是无法回去的。
而日本那边从两天后就会开始全国大赛。
……交换不了。
我们的身份换不回来!
全国大赛和美国这边的比赛拍的相当紧,一天最少有一场比赛,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时间坐一天的飞机来交换身份。
当然,哥哥也可以毫不顾忌的丢下青学众人,两天后自己来美国,可是……
“青学会输的吧?”
哥哥在那边迟疑了一下,答道:“大石的手腕受伤了。”
……真狗血。
“哥哥,你自己决定,留下还是来美国。”
哥哥沉默。
“哥哥选留下?”我询问:“我是无所谓了啦,反正这边我会帮哥哥顶住,哥哥只要在全国大赛完毕后来就好。”
“可是你……”
“哥哥不用担心我,”我勉强的笑:“正好我也可以参加这边美国的比赛,前两天遇到一个很强的对手,很满足。”
“渊?”哥哥很明显是疑惑了:“你真的满足了?”
“只要能和厉害的人比赛,我在哪里都无所谓,我可不像哥哥这么重感情。”
“……”
“呐,哥哥要答应我,”我趁机提出条件:“我在这边用哥哥的名字比赛,哥哥也要在日本用我的名字拿到冠军。”
“……好。”
“还有!冠军的奖牌要送我。”
“好。”
“然后!不许趁我我不在勾搭别的人!”
“……渊!”
“干嘛啊!我只是在行驶我做为恋人的权利而已!”我才没有错。
“……知道了……答应你就是。”
只是听见声音,我就知道哥哥在害羞,我甚至能想象出来哥哥脸红的样子。
一定是从耳根到脸颊,微微的泛红,很有趣,又有点狼狈,可爱的让我想咬一口。
要是哥哥在面前就好了。
就可以真的扑上去咬一口。
然后,再也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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