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来凌州城时,你也见过,过去很多年了,他们只比你小几岁。”
提及江北的事,奕清欢心中也有遗憾,那里需有人坐镇才是,安阳未料到这些,只奇怪道:“那她们比我小,唤我什么?”
换了一重身份,对什么都觉新奇。
如此问,也让奕清欢愣了一下,她看向安阳,笑道:“随你!”
“阿嫂也有孩子了,明年也会有人唤我姑姑的。”
奕清欢知她话中含义,顿时一僵,微微凑近她:“你很喜欢孩子吗?”
“不喜欢,但是我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安阳摇了摇头,“我们这样不会有孩子,但是可以过继宗嗣的孩子,所以还是别人家的好。”
说完,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何意,红着脸,觑着陛下的神色,“你懂了吗?”
“又在胡说!”
奕清欢低低斥一声,在床上平躺着,唇角微微弯着,须臾后,伸手将她揽近,两人毫无缝隙地贴近,安阳心跳得飞快,她傻傻地盯着陛下乌黑的秀发,伸手摸了摸,顺滑柔腻,耳畔呼吸很热。
安阳的身体很软,不加抗拒,很是迎合她,奕清欢心动,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角,或许觉得来之不易的感情,让人很珍惜。
生性纯良的少女认定她后,就不会再改变。绵长的吻,时间似在流逝,安阳眼底泛着微微红色,动动唇角,唇齿间都是陛下的气息,她合上眼睛,很顺从陛下。
然而她觉得自己很热,就像那夜喝了药一般,烫得厉害,一阵惊颤后,她推开陛下,嘟哝道:“很热。”
奕清欢并没有再进一步,自己也有些头晕,她贴近安阳耳畔,低笑道:“我明日去找侯爷,可好。”
安阳喘息几下,呼吸沉重,未反应过来,就问道:“找侯爷做什么?”
她的左手被陛下死死握住,没有自由,她悄悄腾出一只手,仍没有忘了方才的小心思,眼下贴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了,心中意动,便用指尖点了点陛下的肩膀,隔着中衣,无甚感觉。
奕清欢感受到肩膀上的那只手,顺手捉住,摸了摸手背,眸色温柔到了极致,笑道:“明日就知晓了,你且睡吧。”
这就睡了?
安阳愣了须臾,见陛下合眼,她就没有了心思,也随着闭上眼睛,两人一同入眠。
奕清欢记不得有多久自己入睡时,身旁会有人,多了重安慰。
久到脑子里没有任何记忆,她今晚睡得很深,不知不觉便入梦。
梦境里有文帝,那个始终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阴谋、他的算计,又在围绕她。
最清晰的就是在中宫庭院里,安阳在膝下养了两年,她学什么都很快,三岁的孩子能背诗文,再深奥晦涩的诗词多教两次,她就可全文背下。
这样的聪慧,给她带来很多乐趣,也让文帝对中宫,多了几分关注,无疑给她阴霾的天空多了几分色彩。
安阳很乖,不似其他孩子那样随意哭闹,她时常一人坐在那里,让宫人给她读书,她睁着乌黑圆润的小眼睛,听得格外仔细。
她试着让安阳开口唤她母亲,如按皇家礼仪,该称呼母后才是。
那日,阳光格外好,斑驳的光影洒在枝头,镀上了一层金帛,落在安阳身上,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格外好看。
她坐在那里,姿势规矩,脊背挺直,看着她缓步走近,自己跳下来,跌跌撞撞朝她扑过来,在她身前停下,扬起脑袋,一双漆黑剔透如夜空下明亮的乌珠一般的眼眸里,漾着轻快的笑意,幼子的天真浪漫让她觉得,这是她今生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安阳,她名义下的孩子,虽没有血缘,但是二人亲密胜过亲生母女。
安阳展开双手,踮起小脚,兴奋道:“要抱抱。”
她微微摇首,见那双乌润的眸子漫起委屈,小安阳乖乖将小手放在自己她的手心里,示意她牵着就好。
宫人将点心摆在桌上,便又退下。
她没有牵着安阳,反而自己走了过去,小孩子心思简单,并未多想,小跑着走过去。
“阿蛮,你是否不喜欢我?”
小安阳摇首,小手扣着自己的衣角,她又道:“阿蛮该唤我什么?”
“殿下!”
她不悦,蹙紧了眉头,欲说话时,文帝大步走近,小安阳甜甜地唤了父皇,却躲到了她的身后,拽着她的袖口,不想上前。
梦境很真,她记不清,不过那样的事情出现过很多次,每次安阳都僵着不愿唤她,直到很久后,安阳说出了她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殿下:没摸到,哭唧唧。
第66章
梦里总是出现安阳幼时, 围绕着她不肯离去, 懵懂的幼女, 将她作为自己最大的依靠。
最后还是出现了城楼上的那一幕, 距离太远,观不清她的神色, 是悲是喜是怒是哀,她都不晓得。
当箭射出时, 她的心口痛了, 痛到无以复加, 她急忙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安阳乖巧的睡颜, 呼吸沉重, 脸色灼红。
她也觉得很热,特别是二人离得近,安阳灼热的呼吸喷洒而来, 竟犹如夏日。
不放心地探了探她的额头,似乎更热了, 落雨染了风寒, 秋日乍暖还凉, 极易生病。她忙披衣而起,命人去请医官。
深夜时分,在当值的医官并非翘楚,但风寒之症,尚可处理。
见到龙床上躺的少女, 略微迟疑,他并非经常御前伺候,大多时去府上给大臣诊脉,第一次被唤,心中紧张,原以为是皇帝,未料到是其他人。
女帝登位两载,后位悬虚,第一次看到有人与陛下同榻,心中论了论,想来此事传出去,朝堂上又起风雨。
他仔细探脉,指尖扣在少女纤细的手腕上,须臾后,低低道:“风寒之症,想来是昨日落雨着凉了。”
耳畔多了些嘈杂的声音,安阳迷糊地睁开眼,觉得有些热,就要掀被褥,看着纱幔外陌生的男子,脑袋晕晕的,仔细去辨认,又没力气,只好由着去了。
掀了被褥,又觉得冷,自己摸索着去找,半晌后,摸到一只冰冷的手,她睁开眼,看到面含忧虑的奕清欢,她弯唇笑了笑,“你怎么了。”
“我无事,是你发热了,觉得难受吗?”奕清欢替她将被子掖好,她又摸摸安阳的脑袋,除了热,没有盗汗。
“那没事的,我就是有些冷……”安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从醒来后,一年内总会病几次,阿嫂说是体质太差,经不得风吹,注意点就好。
她抱着被子,望着陛下被灯火映得水光盈盈的眸子,晕霭烛火,眼前有些迷蒙,自己又困得厉害,便缓缓闭上眼睛,嘀咕道:“陛下该上朝了。”
真是不忘操心的孩子,奕清欢这样想着,看她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