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给孩子双倍的爱与呵护,两个人又何必强凑一起?
在我的心里,母亲是极为勇敢的。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她本应顺利运行的人生轨迹,即便这过程中出现令人不快的插曲。
母亲离开后,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我。
可我不怪她。
她是自由自在翱翔天际的鸟儿,捕猎人捕下她,并没有“进食”,而是饲养,但她挣脱桎梏的心意从未更改。
英勇的、伟大的、自由的、浪漫主义的。
因此儿时我写作文,每每写到“最伟大的人”总会想到我的母亲。“她挣脱父亲施加的枷锁,再次飞上本属于她的天际。”我如是写。
后来语文老师私下与我交谈,她先是笑道:“写得是很不错的”,接着笑意散退,换上严肃面孔:“可为了应付写作文编出这样离奇狗血的故事,难道不可耻吗?”
我的羞耻心一向来得钝,没有受伤的情绪侵扰我。我认真地看着老师的眼睛,问:“为什么会可耻呢。您不是教给我们,切记作文要真情实感。”
兴许是我过于认真的表情给她带来的冲击,后来她再没有主动布置过这类型的作文题。
于是,中学我莫名多出了许多老师的关爱。
每次看到他们眼中的怜悯,我常会疑惑不已。什么可怜?我自己都不觉得我可怜。
但我仍把他们爱的补偿照单全收。
其实该补偿我的不是他们。
出生在错误里,继而在错误里长大,然后再创造出新的错误,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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