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的,岁杳回想起在那时的雷霆万丈之中,那人满身是血朝自己看过来时候的神情。
她还从未见过陆师兄这样狼狈,甚至有些……落魄的卑微。可这个时候的陆师兄,分明还未堕魔,甚至未出现任何暴动迹象,他本应该继续当那个宗门里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
魔头说陆师兄一直只是在扮演正道首席的角色,他实际上是凉薄肃杀之人。那么,在那个时候,当陆枢行说出那句“原来那些自以为证据的喜爱与真心都不是给我的,我只是他顺带的附属品”的时候,若他在那一刻是出于本心而非强装,又该有多难受?
岁杳为数不多的良心有点隐隐作痛。
是不是该跟陆师兄道个歉,然后把话说开了?
可万一他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心态发生了转变,道歉不仅没用反而还火上浇油,又该怎么办?
何况这人藏得深得很,他还有世俗的欲望!
“……”
岁杳绷起脸,姿态由原本的随意转变成正襟危坐。
……
就这样等了有将近小半个时辰,医馆房间的门重新被推开,魔头带着一身夜露寒气,神情难看地走进来。
他低下头看见盘坐在软垫上的岁杳,不知为何脸色更加阴沉,磨着后槽牙道:“你倒是自在得很。”
“我有个问题。”
岁杳自动忽略他的不满,屁股挪着离一身寒气的魔头远了点,才道:“你早年,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求而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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