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左侧皮下软组织严重挫伤,内部有积血,但没有伤及内脏和肋骨。”医生把CT放下,拿出笔在病历本上开始写字。
“建议中药调理,配合理疗,注意休息,千万不要动了,不然会大大延长愈合时间。”医生写罢长长一页药单,和病历本一起递给我。
锁妹扶着我去大厅交钱,一划价居然要八百多,我拽着她就走,我的钱和师叔给的银行卡都被埋在宿舍,现在兜里就几十块。
锁妹瞪我一眼就掏出钱包,我抢过来:“修行之人需要上医院开药吗?我回去擦点药酒运几次功法就行,买这药贵不说还好的慢。”锁妹想了想也是,我把药单往垃圾桶一塞:“走吧,果子和小彭呢?”
锁妹扶着我:“小彭缝完针了在输液,果子在陪着,让我俩先回去。”我想了想说:“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就这么走了不好。”
“小彭家里人都来了,挤在病房里闹哄哄的。”
锁妹扶我出了医院,招手拦来辆的士。
回了学院,宿舍里锁妹拿出一瓶药酒,活动着手腕:“把衣服脱了。”
我看了看锁妹,想起了那截钢管……
锁妹按住我就是一顿狠搓,问我感觉怎么样,我龇牙咧嘴的说:“好,好多了…”
半夜里从地铺上冒着冷汗醒过来,腰上像着了火似的,怕吵到锁妹我捂着腰没敢乱翻动。早晨锁妹起来看见我吓了一跳:“凤梧你怎么脸白的跟个死人一样!”我哑着嗓子说:“没,没事…有点疼。”
锁妹给我打来早餐,我勉强吃了两口,她担心的看着我:“不行,还是去校医那看看。”
我擦把冷汗,点头。
锁妹扶着我哆嗦哆嗦的下了楼,路上被人不小心撞了下,我弯着腰直抽凉气,那人忙道歉,我摆摆手说没事。
那人走时盯着我无限感慨状扔下一句:“那晚挤不进去没看清,果真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啊!”
我嘴角抽搐。
那句话炸的我从半死不活直接变成想死不活,锁妹搙起袖子:“再这么走天黑也到不了医务室,上来我背你。”我坚定的对她说:“你给我找块砖头得了。”
我抱着树,锁妹拉着我衣领:“给我放开,快点上来。”我摇头:“让你背我不如去死。”锁妹没再拉我,只把两只拳头握在一起啪啪作响:“放不放?”我又把树抱紧了点。
一只手臂横出来直接把我从树上掰下来,拦腰一抱:“我来。”
亘夜!我挣扎起来!
他看我在半空中乱扑腾,干脆把我往胸前一揽,抱紧了就走。
“站住!你想对凤梧干嘛!”锁妹怒气冲冲的看着亘夜:“凤梧又不喜欢你,放他下来!”亘夜面无表情的看着锁妹,深黑的眼眸里泛出了暗绿,我大惊!
锁妹还无知无觉的要说话,我狠狠心!闭眼一把抱住亘夜:“我腰疼!”亘夜身上的气势松驰下来,低头关切的看我:“很疼?”我连连点头。
亘夜抱着我就走,我对锁妹挥手:“没事…你先回去…”
看着她瞠目结舌立在原地,我心里默默流泪,大姐,我这可是为你牺牲色相。
亘夜把我抱回他宿舍,撩开衣服看伤势,脸色沉的吓人:“谁伤的你?”我看看那黑色发紫的半边腰:“我自己摔的…”
乖乖吃了他给的药,亘夜拿着个药瓶子要我囧囧服。
我干笑着说:“我已经擦过药了。”
他沉着脸:“擦的不对,所以伤更重了。”二话不说剥了衣服把我翻身按床上,倒上药给我推拿起来。
手法轻缓有致,手掌厚厚大大的,掌心很热,的确很舒服,我吐出一口气趴在枕头上。擦完药拿过薄毯给我盖上,他在我身边坐下。
“亘夜一个人住?”
他把我额前碎发抚开:“是。”
我哦了一声,找不到话说。
“凤梧,这几日去哪了?”他单手撑着身子压近,俯看着我。
我眨眨眼,去哪了?躲起来了,能这么说吗?不能…那怎么说呢?
他见我不说话,又更靠近一些,呼出的气息热热扑到我脸上:“凤梧?”
他说话时粗大的喉结上下滚动,轮廓分明的下颚线条,再往上看,薄薄的唇线漂亮极了……
我被囧囧了…
仰头含住了那嘴唇:“齐恒……”
我在干什么!
一惊之下我退开来:“亘夜,我…”
他深黑色眼眸像一汪夜空,注视着我平静的说:“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那个叫齐恒的人。”
我默默垂下眼睑:“对不起。”
亘夜在我身边平躺下来:“没关系,你可以把我当成他。”
我怔怔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我无言以对。
“但是,请给我一个机会。”
他转头看我:“叫我的名字。”
我怔怔看着上方:“亘夜…”
他坐起身,俯身,吻了我。
半饷之后放开我的唇,他眼底有笑:“这次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