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了三日,醒来时是在凤唯的怀里。见他一脸的疲惫,知是为我担心的,心下不禁暖暖的,自己昏迷的原因也就不了了之。
“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柳儿叶儿她们。”言罢便匆匆离去,想来是有国事要忙吧。
“主子,药来了。”
“恩。”我接过药,一口饮尽,没有加蜂蜜,还是柳儿叶儿知我心意啊。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唤过柳儿说:“琥珀在哪里?”
“琥珀?”
“就是,就是那只北虎国的老虎啊。”
“在……”
“在哪里?”我急急的追问她说。
忘不了的,那双眼里的情愫,它一定可以告诉我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在后花园,莫侍卫在看着。”柳儿却却的说道,想来是被那老虎吓到了。
我点点头,独自出了寝宫。
几步萦回,便来到后花园,莫濂在园中舞剑,见他身子轻盈,剑法熟练浑然一体,如行云流水一般,就知他的身手定是不凡。
莫濂察觉到我的临近,立马收剑,双手抱拳,恭敬道:“见过轩主。”
“莫侍卫。”我点头还礼,知他对我这个有名无实的主人不大认同,也就不再多言语假装熟识,直径向老虎走去。
莫濂只在远处观望。
“琥珀,我来了。”我在心里说道,我知道它会听见我的声音,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琥珀不是一般的老虎。
“等你很久了,轩主。”
“就叫我羽轩吧,琥珀。”我伸手抚摸它的头,黑白交错的纹路,松软适度的皮毛真叫人爱不释手。
我说道:“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对么?”
“恩。”它淡淡的应道。
“那你……”琥珀打断我的话,说:“随我来吧。”它俯低了身子,我会意爬坐上去,双手环住它的脖子。
“轩主,你要去哪里?”莫濂阻在门口,一脸严肃的说。
见状,四周的宫娥们都惊慌的四处逃窜,惊叫连连。
“让开,我要过去。”
“陛下说过,啊……”
琥珀不耐烦的挥出一爪,莫濂便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四下的惊叫声又升高了些。
“他没有死,放心。”琥珀安慰我道。
想来他是知道我不喜杀生。
“恩,走吧。”
莫濂自有人来救治,想想自己,不由莞尔,我不过只能自救而已啊。
只是,时候很久,我才得知,为了不让凤唯知道,当日在场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莫名的失去了踪迹。否则又怎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呢?
琥珀挑的都是人少的路走,因此也就没有人发现我们的行踪。
皇宫的东南角是整个皇宫里最冷清的地方,平日里只有看守的侍卫或是获罪的宫娥们进出。
“我们是要去冷居?”看着路线,十之八九。
“恩。”
“是去见他吗?那个一直响在我耳边的声音,那个炽热的目光,是他?”
“主人一直在等你。”
“恩,我知道的。”
几个起伏,朱漆的大门便显在眼前,门额上是歪歪挂着的牌匾--冷居。由于风雨的侵蚀,这里早就残破不堪,就连门柱上的对联也不复看见。
在门口,立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一红衣男子,二十来岁的模样,青丝冠发,仙风道骨。他着的是国师的正统服饰,纯红的袍子黑色的滚边绣有凤纹与祥云,在他身上是说不出的合适。
“琉碧,我唤他。”
苏琉碧回应我:“羽轩。”
“可以让我过去吗?”我不想与他为难,若是开打,无论胜负都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陛下有过命令,这冷居只有你不能进去。”
琉碧你是不是在暗示我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们有事瞒着我,对么?”
苏琉碧低头一笑,算是默认了。
“那让我进去,可以吗,琉碧”我将‘琉碧’二字咬得很紧,于他我们不是君臣更不是主仆,是朋友更像是亲人。虽只有一面之缘,然,此生足矣。
他看着我说道:“进去,不后悔?”
我坦然的说:“模样发生过的事又怎会知道会不会后悔。”
“那你就进去吧。”他对我笑,如初见一般,温柔的,然后他递给我一把绞纹长剑。
我不解的看着他。
“是凤凌,他是你的。”说罢便飘飘然的离去,身后的侍卫们也随他离开。
‘他’是指剑还是指人?
琉碧,你是不是为了我而抛弃了什么呢?看来我还是欠你一份人情啊。
如愿以偿的进了冷居,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而是一座三人高的假山和一丛丛杂乱的野草。
但空气里弥漫的是血腥味,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绕过假山,视野开阔起来,这里是个刑场,东西两角立着的是刑具架子,中间的是一个刑架,上面绑着一个人。由于他的头发遮挡,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琥珀领我过去。
腥味越来越重。我急忙跳下来,向他奔去。
好熟悉,好熟悉。
看着他浑身是伤,心下不禁像是被什么揪住似的,很疼……立马,双眼便模糊起来,感到酸涩难耐,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他抬起头,看着我,极尽温柔的。
“轩儿,你来了?”他笑道,释然的笑。绝美的面庞并不因为脸上的伤和泥污而折损半分。
“不要哭。”
不自觉地,脸颊湿了大片。
‘轩儿,我爱你。’
‘轩儿,等我。’
‘我是九天的蛟龙,你是涅磐的凤凰,轩儿,我们不分开。’
我们不分开。
“子期。”
眼前一黑,我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奇迹般地,琥珀在我倒下的瞬间幻化成一个俊朗的少年,他接住我,温柔的平放在地上。
“主人,我军已在凤都五十里外的山谷里驻扎,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一举攻占凤都。”琥珀说的字字铿锵有力,颇有些大将风范。
子期说道:“一切照计划进行,但不可大意。”凤唯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在琥珀的帮助下,子期解kai身上的绳索,又在伤口上涂了琥珀带来的疗伤圣药,不消片刻伤口都只剩下些淡淡的红痕。
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裳,子期对琥珀说道:“带他回去。”眼里是满满的不舍。
“我们留下?”琥珀吃惊道,主人打从一来便对这人思念的紧,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了,却要将他留下。
“是的。”战场是最危险的地方,难保自己会无暇顾及轩儿的安危,还是让他留在这里好些。待我攻下凤都,再与他常相厮守。
当日居涎在临死之前曾告诉子期,他将幻迷的钥匙偷偷改成了凤子期。所以子期便将计就计,故意败在凤唯手里,待琥珀里应外合,解kai凤羽轩的幻迷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只是,幻迷一解kai,萱花的药xing也就等于没有,他的轩儿也就不过三个月的日子。
就要分别了,却模样半点办法。
但至少可以完成轩儿一统天下的愿望,这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