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后才离的婚。没离婚之前,我很爱他,他对我也很好,呵!”她突然笑出声来,讥讽又自嘲,“结婚那几年,明明那么喜欢我的身体,有时候一天要几次都不够,结果呢,老人刚入土,就告诉我自己真正爱的是男人,哼!真可笑!”
“……简老太太是怎样的人?”
“一个好女人好母亲,我很敬佩她。”卫茗放下酒杯,陷入回忆,“庚山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过世了,是老太太独自把他拉扯大。为了生计,老太太什么脏活累活都做,熬了几十年,总算给他熬出一份家业。老太太性格强势,是个生意场上的女强人,但对儿子很好,慈而不宠,管教的方式又得当,所以简庚山才会那么出色。其实我们两家是邻居,打小就认识,我从小就爱慕他,可是他那么优秀,而我,大抵在他眼里就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吧,成绩不好又爱折腾,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喜欢我。
但在他出国读书那几年,老太太一个人打理生意,年纪大了毕竟有些吃力,我就去帮她忙,这一帮就是好几年。我做事利索又勤快,还把老太太当自己亲妈对待,老太太非常中意我,直说要我给她当儿媳。大概这就是我的最终目的吧。这辈子我没喜欢过别人,就一个心眼儿的爱着那一个,所以用了这方式。效果不错,简庚山回国后大概是被我感动了,既然主动追求起我来。没用多长时间,我们恋爱登记结婚,一家三口,日子过得也算和和美美的。”
不知不觉两行泪水流下,卫茗抽出纸巾拭去,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你知道我曾经多么感激老天爷,把最渴盼的这个男人赐给了我,这份历经万难艰辛获取的幸福,我是多么小心翼翼的呵护啊。对他对老太太都加倍的好,生怕自己哪天做错了什么,老天要把它收回去。可是,幸福的东西,其实就是幻象的一种,也不过三年,它就全碎了。
老太太下葬不到一周,他就跟我摊牌。说自己其实爱的是男人,实在无法再欺骗我,跟我生活下去,请求我签字离婚,什么都留给我,他净身出户。真好笑,我辛辛苦苦这么些年,难道要的是那些东西?我一片真心,难道只配换来一堆物质吗!”卫茗愈加激动,猛然抓杯灌酒,好半响,方平息,她接着说:“那天晚上我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把我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给毁了,第二天迅速签字离婚,搬了出去。老太太留下的遗产我要了一半,因为那是我应得的;而另外的一半,我当着他的面,全捐了。”
听过太多故事,向莱仍是被这个女人的悲恨情绪所感染,她点点头,“卫茗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卫茗笑了下,“小姑娘都懂什么。对了,你说你是斯定然的朋友?”
“嗯,不过认识的时间不长。”
“你们怎么认识的?说真的,我还是挺意外斯定然会跟你做朋友,他那人……挺好的,虽然待人不热情,可至少没有简庚山混蛋。其实我刚认识他那会,还想张罗着给他介绍女朋友呢,不过人家定居国外,条件又好,当然看不上。而且,听简庚山说他一直都没交女朋友,洁癖得很,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才是——没想到啊,真相可真出乎人意料。这么一对比,我还真觉得斯定然是个极品好男人了,咦,”卫茗狐疑看她:“难道你跟他才是——”
向莱翻眼:“……姐,你又猜错了,我对斯定律完全没兴趣。我还曾经奇怪你前夫怎么没对他下手呢!”
卫茗大笑,“我也怀疑过,简庚山跟我摊牌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跟斯定然搞上了,不过人家可不好这一口。大抵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罢,简庚山还挺看重斯定然这个朋友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为谁来的?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我总该有权知道吧?”
向莱摊手:“当然可以,你前夫的准男友,是我哥。”
卫茗愣了一下,咯咯笑起来,“这世界,真他妈的……变态又龌蹉!你来找我,是因为你家里人给了你任务?”
“当然不是,因为我哥不是同性恋,我可不想他一时糊涂跳错坑。我尊重同性的爱情,但无法忍受伪同志假借此名误入歧途,甚至放纵自己!”
“你就这么确定?说不定你哥也是真同志,一直在伪装呢。”
“不可能,我有我专业的判断。且他现在已经接受了心理治疗,并初有成效。”
“那你到底找我干嘛?该不会打算让我劝你哥离开简庚山吧?小姑娘,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如果你愿意,也未尝不可。但暂时还没必要,我只是想问你,如果简庚山也是个伪同志呢?你会怎么做?”
卫茗顿然沉默,很快又笑开:“是又如何?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
“可你还爱他不是吗?”
卫茗噗嗤笑了,“爱?小姑娘,你谈过恋爱吗?听姐姐的劝,不要成天爱啊情的挂在嘴边,没用!女人总是在幻想爱情,总是在想着找个男人来依靠,这些思想本身就是毒瘤!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而且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你认为我跟他还能怎么样?早就是陌路了。我完全不想再见到他。
你知道吗?其实老太太过世之前我已经检查出有身孕,结婚前两年,我多么渴望能有个孩子啊,可简耿山那会儿事业刚起步,说不急,过几年再说;老太太十分想抱孙子,也常念叨他,我还帮着劝呢。跟他做了三年夫妻,什么都是他说好就觉得好,把他当神一样供着。
老太太住院那会儿我身体也不好,可却意外怀上了,医生建议最好打掉,我死活都不听,拼命想办法保胎。本来打算等老太太的病情稳定些再告诉他们母子,结果老太太撑不下去走了,我看他那么伤心,就想着找个机会把这好消息告诉他,结果他却给我一个更大的惊喜!
离婚第三天,孩子就流掉了,你知道那时我有多恨他吗?他把我最后做母亲的权利都剥夺了!我真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明明是很悲伤的表情,却没有一滴眼泪,似乎那些泪水早已流尽。
向莱露诧:“卫茗姐,你已经不能——”
“医生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只要好好调理,还是有机会。不过我不会再结婚,更不会给任何男人生孩子,所以——”卫茗耸肩笑了笑,又为自己倒酒,这次全满。
Chapter 9(e)
向莱沉默片刻,正视着卫茗,“卫茗姐,我理解你,但请再恕我直言,你交男朋友,其实并不是出于情感因素,而是,你想证明自己的身体对男人还有吸引力;另外你对简庚山,我无权评判,但有些感情,其实比我们自己认为的还要深,我是没谈过恋爱,但不表示不懂爱。
到目前为止,我对简庚山的初步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