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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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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爱哭的毛病当真得改改。”

小白束一边抽着鼻涕一边眼泪哗哗往下掉:“这……这怎么改……我疼……我就想哭。”

宁琅手上使了点力道:“那便把你这怕疼的毛病改了。”

伤口深及皮肉,这一紧白束疼得脸都抽抽了,眼里两颗金豆子涌在眼眶里,却也倔强不肯落下。

宁琅看着眼前的小人儿这幅样子忍不住又心疼起来,再下手时动作放的轻缓,尽量免了他的痛楚。

等上好了药宁琅把药箱收起来,回来还看见小白束呆坐在床侧,泪倒是早已止了,只是整个人还是怏怏着,不复往日神采。

“怎的?还疼?”

“不疼了,”白束垂着头抠刚打架时蹭到指缝里的泥土,边抠边问:“师父,我有爹娘吗?”

宁琅手上动作停下来,看了白束一眼。难怪今日跟往日不同,这是有人伤了心里的痛处。

“没的爹娘怎来的你。”宁琅漠然道。

“那师父可知道我爹娘所在吗?”白束抬头问。

“你是我捡回来的,未曾见过你爹娘。”

白束眼中神色黯然下去:“看来我真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了。”

宁琅就着烛台点了微弱的烛光放于案台上,背光处白束影影绰绰的娇小身子倒真是看着可人疼,面上神情有些不符年龄的悲怆,看得出来是想哭却又强忍着。

宁琅心里软了下来:“我养你育你与你爹娘无异,你又何苦思那弃你之人。”

“那师父,”小白束抬头喃喃开口:“我能唤你一声爹吗?”

“不能。”宁琅没待犹豫,转身拂袖而去。

白束愣愣看着师父往门外走去,心中一凉,身上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光溜溜就跑了出去。

“师父,师父我错了,”眼中泪水终是没忍住自那双清透眼睛里涌出,一霎像决了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师父你别走,我再也不要爹娘了,我只要师父一人。”

宁琅本来只是出来关院门,没料想这小子竟然以为他要离他而去,一时慌了神逼出来的真心话,想必心里也是几多煎熬。宁琅听在耳中,心底抽了抽,关了院门转身回来,将光溜溜的人拦腰抱起,一看那张稚气的脸上早已满布泪痕。

宁琅叹了口气,拿洁白的袖口给人把泪擦了擦:“你这般爱哭,我可拿你如何是好?”

自白束长大一些,宁琅便极少再抱他了,如今再次伏在师父怀里嗅着师父衣襟罗衫上的清冷幽香,他自是止不住又哭起来。

听得师父这一说,白束还当师父是又嫌弃他,当即止了哭声,抽噎着颤颤开口:“师父,师父你不要丢下我一个……师父不走,我以后定当不哭了。”

霁月当空,宁琅就着门前石阶坐下:“只怕到时候是你要离开师父罢。”

“不,师父,我不走,等我长大了还要照顾你呢,”白束脸上稚气未脱,神色却严肃认真。

宁琅嘴角漫了一丝苦笑,最终只是淡淡摇了摇头:“你姓从白鹭山,名自白玉兰,便是以山为父,以树为母,占据天地之灵气,不要那肉体凡胎的父母也没什么。”

“我还有师父,”白束抱着宁琅半截脖子不撒手:“对了师父,当初三娘说你功夫最是厉害,师父你为何不教我功夫?”

宁琅脱了外袍给人包在身上:“自有师父护着你,你用不上。”

“那师父可能护我一辈子?”白束抬头问,正对上宁琅茶色眸子,映着霁月星辉,一时间竟看的有些失神,待回过神来才又接着道:“若能,我便不学了。”

“你在世一日,我便护你一日,断不会让别人伤了你。”

白束闻言笑起来,眼角弯弯向下,宛自天边的娥眉月,眼里也坠着熠熠闪光,把头埋在师父颈间,不见泪水,却湿凉一片。

“那师父,就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

第5章 第五章 小狗

十二岁那年师父带他去赶集。

师父不喜市集热闹,平日里不往桃花镇凑,但每逢腊月二十七,桃花镇一年里最后一个赶集的日子,师父还是会带他出来,裁二尺布,买两斗米,割二两肉,打两升酒,除夕之夜总不会亏待了他。

最后的年集分外热闹,过完这个得出了正月才能再开集,整个桃花镇的人都涌到集上置备年货,一时间万人空巷好不热闹。卖艺的杂耍的趁着机会都出来混个回家的路费。偏偏白束一看见这些东西就走不动道儿,远远听见敲锣声就像软了筋骨任由宁琅牵着,两条腿不听使唤。

宁琅也知晓他孩子天性,念在人大些了,已有半人高身量,遂留下十个铜板,叮嘱他不要乱跑,待宁琅买完东西再过来寻他。

看杂耍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白束那小身量自然占不到什么好处,索性不往人群里去挤,爬到路边一棵歪脖子树上,极目望去,倒也看得真切。

来的是个耍猴人,正表演猴戏呢,脖子上拴着皮绳的小猴子拟着人形,一会儿穿衣吃饭,一会儿拱手作揖。白束本看的欢快,奈何小猴子一个动作没做到位,耍猴人扬起手里的小皮鞭狠狠抽下去。小猴子疼得龇牙咧嘴满场跑,惹得众人又是一通哄笑。

白束却是暗自摇了摇头,有点看不下去了。

刚从歪脖子树上下来,拿着师父给的铜板买了串冰糖葫芦,想着自己吃几个,下面几个鲜艳的留给师父。

买完刚转身,正撞上一个人,白束刚要拱手道歉,却见那人原是个小叫花子,一身邋里邋遢,一双眼睛也是闭着,想必是个瞎子。

小叫花大概也是被人推搡惯了,也不恼,继续拿着破碗冲白束伸手:“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这人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白束心善,从买糖葫芦剩的几个铜板里拿了一个扔进小叫花碗里。

“多谢多谢,”小叫花正待继续往前走,途径白束身边时却停下了步子:“你不是镇上的人吧?”

“恩?”白束愣了愣,看了一下自身穿着,除了白衣与镇上人也无异,更何况这人还是个瞎子。白束当即来了兴趣,问道:“你怎知我不是镇上的人。”

“你身上味道与镇上人不一样,有种冷香,而不是镇上的桃花香,”小叫花笑道:“我们瞎子的鼻子耳朵就要比你们正常人的好用些。”

白束一个人正闲的无聊,遂拉着小叫花继续问:“那你还能觉出我有什么不一样来?”

小叫花讨了一上午也没讨到几个钱,难得有个不嫌弃他愿与他说话的同龄人,索性收了破碗跟着白束在歪脖子树下坐下,同白束说:“你是不是不常来镇上?”

“哎?你可真厉害,我跟师父常年住在白鹭山下,确实不常到镇上来。”白束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镇上的孩子早就见惯了这些杂耍人的手段,定不会像你似的,看见耍猴人抽鞭子就看不下去了。”

“你又怎知我看不下去了?”

“鞭子一响你就从树上下来了,”小叫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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