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还接过这样的广告。
摊主皱眉,用锅勺翻了一把萝卜饼,嘴里嘟嚷着:“那是多久前?不记得了。”
木代说:“我小时候。”
摊主看她一眼:“你小时候?那得十五年?二十年?”
她重新看向木代指的地方,似乎想起了什么:“哦,是,印象里是有,拆了。”
“那楼里的人都去哪了啊?”
摊主麻利的将萝卜饼起锅,放在搁架上沥油:“散了吧,该搬哪搬哪呗。”
晚上,木代睡不着。
小阁楼里闷热,蚊子居然也早早出动,嗡嗡嗡地扰的人心烦,郑梨在床上愤愤,啪啪的巴掌声不绝于耳。
一边拍蚊子一边跟木代说话。
“木木姐,我问过姑妈了,她说那片楼,十来年前就拆了,那是老楼,后来都变危楼了,设施设备也不好。”
是不好。
木代眼前仿佛出现那逼仄的楼梯,长满青苔的水槽,水龙头一拧开,整根塑料水管都在嗡嗡颤动,像是地下水要喷薄而出。
“木木姐,你光记得要找的人爱穿高跟鞋了?名字呢,不记得?”
不记得,小孩子的记忆是奇怪的。
她记得从桥头去看,能看到家所在的那幢旧楼,四四方方。
记得被送去孤儿院的那天,在桥头坐长途车,司机扯着嗓子喊:“南田,南田始发!”
记得家里破旧的水槽,剩了饼干屑的饼干盒。
唯独记不清那个被她叫作“妈妈”的人。
不记得她的名字,不记得她的脸,因为她的脸始终模糊,敷满颗粒粗糙的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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