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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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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玉走出了静沅宫,见四下里的人都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又纷纷低下头去。

陵玉忽然觉得心里头有一种分外寒凉的感觉。

幼时她总期盼着能够迅速成长起来,变得同那些英姿飒爽的人一般高大威武,可以震慑一方。

可真当她的岁数一点一点增长的时候,她忽然发觉自己遭遇了太多的打击。

而在她身边的人,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

她从一个热闹的集体里,突然变成了一个人,脱离了手边的搀扶,她才发现自己颤颤巍巍,竟是个连自己的路都不能走好的人。

这种冷意即便是在陵玉睡下后都一直延续入了梦中。

陵玉原先光怪陆离的梦经常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内容,只是这回却是混混沌沌一片,她的梦境里忽然变得灰白起来,所有人深藏在心里的想法和情绪都浮现在了面上,冷冷地望着她,半点热度也都没有。

是夜,盛府的灯仍旧没有熄灭。

秦淮拿来一块鬼面的玉佩,递给盛钦。

“这是我在街上找的一个老师傅仿制的,开始那老师傅却做不出这样精致模样的,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才能做到连一块玉佩都要制作的精美异常。”

盛钦将那玉佩接过来,两块玉佩虽然极为相似,却能一眼看出不同来。

“若真的是宫里头的人所为,又是谁会同一个凯旋而归的大将军过不去呢?”秦淮陷入了沉思。

这些因果道理,一旦能察觉出一个头绪,那么顺藤摸瓜去寻求他们想要的真相也都是迟早的事情。

可偏偏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线索,却又死死地卡在了当中。

“不好了!”

外头一个侍卫慌乱闯进来,对秦淮道:“不好了,那人自尽了。”

秦淮脸色一变,连忙往外跑去。

等他到了地牢里,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死状。

“怎么回事?!”秦淮拎起守牢人的衣领,气得眼睛都红了。

“我也没有想到啊,我们千防万防,他竟然吞自己的头发……他、他把自己给活活的噎死了啊!”

秦淮怒不可遏地将人丢开,对着那尸体猛踹,“你就这样想死,你想方设法的死,为何就是不肯供出背后之人,我们找了你多少年!盛家全族和我的父亲,背负这样的血债你凭什么解脱!”

“住手。”暗色的人影从地牢的楼梯口渐渐往下延伸出来,盛钦随后便出现在了地牢之中。

秦淮看着他,握着拳头的手臂,肌肉都因用力而鼓起。

“凭什么!”他似质问着,也似在发泄着,“一定是金贵妃干的,我要杀了她的儿子!”

盛钦闻言眼中蓦然闪过一道冷光,随即抽出随从的佩剑送到对方的面前,寒声道:“你去。”

秦淮看着那柄冷剑,激动到周身都微颤,最终却始终都没有伸手去接。

他闭了闭眼,憋得脸通红,最终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属下不敢——”

盛钦猛然将剑刺入地面,放出嗡然回响。

“你若敢自作主张,我便送你去见你父亲。”他发出了冷冷的警告。

秦淮周身的热度褪去几分,再不言语。

盛钦扫了眼那具尸体,随即便离开了地牢。

守牢人等他走远了,这才大着胆子来劝,“秦大人何苦要如此大动肝火,小的说句打嘴的话,在那事情里头,您死的只有一个父亲,而世子爷却死了全家,若没有他数年如一日耐心的蛰伏,恐怕这样微薄的线索也是绝不可能有的,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秦淮听了他的话蓦地露出了冷笑。

“我为了什么,他能忍数年,我也能忍,难道我非要急于今日吗?”他看着牢房门口透露进来的一点点月辉,猛然又将地面上的长剑拔起。

“我方才的愤怒何尝不是他的愤怒,我便是要激怒他,我要他明白,在家仇面前,什么皇子殿下,都是浮云!”

任何人都可以心软,而盛钦却绝不可以。

只要他心肠狠硬,他可以做到一切他想做的事情,可一旦他心软了,他便会败得一败涂地,比起有朝一日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陵玉,他终有一日或许也会因为这个软肋而自取灭亡!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

次间熟睡中的素春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有一股冷风在屋内肆意流窜。

她揉着鼻子打了个喷嚏,忙将被子盖个掩饰,好不容易捂得暖和了,却猛地睁大了眼睛,似想起了什么。

她草草的在身上披了件外衣,便趿拉着一双绣花鞋往寝室里去,发觉里头的窗户果真是忘记关了。

她忙上前去将窗户合拢,这才止住了外头冷风的侵袭。

“阿嚏——”

素春又打了个喷嚏,她抓着帕子揉了揉鼻子,再转身去床边上查看陵玉,却见她被子都掉在了地上。

素春皱着眉将被子拍打干净替陵玉盖上,随即却触碰到对方发烫的皮肤。

素春脑袋顿时清醒,忙将床头的灯给点亮。

“殿下,殿下快醒醒!”

陵玉睡意迷糊中睁开了眼,发觉素春在昏暗的灯光下正急切地唤着自己,可她实在是睁不开眼,只勉强看了对方一眼,又将眼皮子粘牢了。

只是她的睡梦始终不得安生,只听见素春一直在重复喊着她的名字,她用力挣扎着,好不容易积攒出了力气,猛地睁开了眼睛,却发觉床边唤着自己名字的人不是素春,而是乍然出现的陈玄颐。

陵玉吓了一跳,忙从铺上坐了起来,莫名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玄颐先是一喜,见她茫然模样,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嬉笑说:“好乖乖,我进宫来听说你病着,便过来看看你嘛。”

陵玉听得一阵恶寒,只感觉从胃里头翻涌着一股子恶心,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哇得一口吐在了陈玄颐的衣摆上。

陈玄颐仿佛被开水烫到了一样连忙跳到了一旁,只是终是迟了一步,该沾染上的全都沾染上了。

“啊,你这厮……”他闻到对方吐出来药汤的味道,也忍不住呕了几声。

“呀,这是怎么了,快来领陈公子去换衣裳。”素春进来见状忙吩咐道。

陈玄颐掩着鼻子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陵玉揉了揉鼻子,吐完反觉得好了许多。

“殿下您可好些了?”素春小心翼翼地问道。

陵玉道:“我又怎么了?”

素春道:“您前天夜里发了热,一直到今日是陈公子从宫外带来一济偏方给您灌了下去,才叫您醒了过来。”

陵玉道:“这样说来我是睡了两日有余?”

素春道:“是两夜一日,陛下身边的李德公公和大殿下都来瞧过您了,太医说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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