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碍,这才又回去了。”
陵玉倚靠在床头,道:“那陈玄颐好端端的怎么入宫来了?”
素春收拾着脚踏上的残渣,动作又是一顿。
她低着头迟疑道:“是因为……殿下同陈公子今日约好了。”
陵玉脑中混沌,问道:“我同他能约好什么事情?”
素春的声音便愈发低了下去,“今日是世子爷及冠之日。”
陵玉闭着眼睛,脑子里的浆糊仿佛忽然裂开了一条缝,硬是将那片混沌劈了开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素春,似寻常模样,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道:“我知道了。”
第49章 未完待续
陈玄颐换了套干净衣裳, 回头看见陵玉的时候,又皱起一张脸。“我总觉得你方才是故意的……”
陵玉道:“谁叫你闲着没事来恶心我。”
陈玄颐被她堵住了话, 见她面容略显苍白, 又顿时止住了这个话题, 清了清嗓子,缓缓靠近了过去。
“陵玉, 你今日真的不打算去吗?”
陵玉道:“你没有瞧见我生病了吗?”
“你果真是因为生病的原因?”陈玄颐问道。
陵玉见他忽然惊喜的神情,又是一头雾水。
“若不是生病的缘故, 难不成又同你有什么关系?”
陈玄颐面上犹疑, 见她不似恼火,便对她道:“我其实却是有一桩亏心事没与你说的。”
陵玉问道:“什么事情?”
陈玄颐咧开嘴嘿嘿一笑, 随即道:“上回我同你说,我被蛇咬了之后留在陈府的事情,你可还有印象?”
陵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自然是记得的,你说是二哥他不许你去的。”
陈玄颐闻言笑容便愈发地尴尬,“实则在这件事情上面我做的确实不太厚道, 但也怪你总鄙夷我, 叫我不好意思承认……”
“你如此婆婆妈妈, 再说不完, 我可就要睡过去了。”陵玉说道。
陈玄颐摸了摸鼻子道:“其实那时候我扯了谎的, 盛钦他确实知道我被蛇咬了一口, 但他却不曾有过想要限制我自由的想法, 只是我实在讨厌诗词文字, 便借故偷懒,直到你来了又要嘲讽与我,我面子上过不去,便把锅推给旁人来背了。”
陵玉脑子仍旧昏沉,但她将对方的话缓缓过了一遍之后,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陈玄颐,你怎如此混账,什么话都敢乱讲。”陵玉蹙眉道,“你可知当时给我造成了多大的误会?”
陈玄颐道:“我又不知你心思会如此细腻,什么事情都会往心里去啊,而且……而且我想解释的。”
“我呸……”陵玉直接对着他面门啐了一口,“鬼才相信你的话!你要想解释,早干嘛去了,还不是以为我对二哥因此误会生出了嫌隙才刻意不出席,这才屁颠跑过来解释是不是?”
陈玄颐心虚地站到一旁,眼睛看都不看陵玉,道:“你怎好这样诬赖我呢,你也不想想,你和你二哥感情多好啊,小时候他抱着你背着你,把你当祖宗伺候,长大以后他扎根了,就连身下唯一的一片绿荫都给了你,哪能说误会就误会啊,你说是不是……”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想为自己摆脱罪名,只是说完之后却不见有人回应,陈玄颐这才转身,瞧见床上的陵玉正目光幽幽地望着自己。
他浑身一个激灵,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大不了等你能下地以后我给你打一顿就是了……”
他说着还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你的力气也跟小鸡崽子没俩样,打几下就当做是挠痒痒了。”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陈玄颐挠着脑袋对她道。
陵玉终是有了反应,她抬起手来,纯白亵衣袖口下滑了半寸,露出一截晃眼的藕臂,指着门口的方向,晃得陈玄颐微微一怔。
“出去。”
“出去做什么?”陈玄颐傻傻地问道。
“与其继续听你这样在我耳边啰嗦,还不如去二哥那里凑个热闹。”陵玉的声音显得牵强。
“可这个时候该结束的也都结束了啊,你还去做什么……”
陈玄颐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飞来的一个枕头给砸中,他嗷地一声捂住了鼻子再不敢多话,像个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狗子一样,转身便出去了。
陵玉用了些力气,坐在床上都觉得手脚发软,她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又回想起了方才陈玄颐为了摆脱自己罪名编得那番话。
虽说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大多都是鬼话连篇,但那一番话却令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很难都不触动。
他说的是五分的好,盛钦都做到了十分,即使记忆令她忘淡许多,那也是存了八分的分量。
即便是过往的误会再多,陵玉却从没有想过要与他生一辈子的气。
因为她一向都认为,他对自己的好,是实实在在的,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更改的。
第50章 未完待续
陈玄颐被陵玉气跑, 索性躺在外面长凳子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等着对方。只是时间久了,他便愈发困倦。
“陈公子?”
在他即将昏昏入睡之时, 却又猛然被素春推醒。
“她好了没啊……”陈玄颐揉着眼睛爬起来问道。
素春噗嗤一声便笑出了声来。
陈玄颐莫名地望着她, “你这小丫头笑什么……”
“咱们殿下已经乘着马车走了, 就从您旁边走的,您不知道啊。”
陈玄颐顿时大为懊恼, 转身便追去,“走了多远啦, 怎么也不等等我……”
盛府的门前已渐渐冷清, 满地的鞭炮红色碎屑使得这座冷清的府邸变得俗气热闹了许多。
车夫见陵玉没动身,便问道:“殿下可还要进去?”
陵玉闻言, 这才反应道:“来都来了,自然是要进的,你便在旁边等我吧。”
“哎——”车夫赶着白马一旁去。
陵玉见门前的守卫注意到自己, 这才上前去了。
“您直接请。”守卫只对她道。
陵玉道;“为何,外头的人进入府里不需要请帖吗?”
守卫只言简意赅道:“旁人自然要的。”
陵玉一顿,不想去理会这话的另一层含义。
她真怕自己原先就不那么坚定的心又会被动摇了。
她抬脚跨入盛府, 府宅已然不是她头一次来, 但却同她上一回进来的时候大不相同。
这府里头多了许多她不认识的面孔, 一眼扫过去, 虽没有个个都惊艳动人, 但也都是极为耐看顺眼的长相, 若是单独将其挑出来看, 竟也都是姿容上等, 规矩明理之人。
由此可见,这府宅的管事也都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陵玉往里头走,便有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