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他们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下晚自习后,姚莹在校门口观望了一会,姚量没来学校堵她。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先回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昨晚没回家,姚父没来找她,睚眦必报的姚量也没来骚扰她,看来家里要么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要么就是发生了大事,她的家人根本无暇顾及她。
路灯昏黄,身边的走读生与她擦肩而过,待看到经过的薛慕仪和贺朝羽,姚莹默默撇过了头,两人没注意到她。
待两人走远,姚莹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心头冷笑,果然,下晚自习都一道走,肯定是同居了。
再细想,少年正是欲望蓬勃,容易冲动的年纪,他们之间肯定会发生什么龌蹉的事……
姚莹忽然笑了,如果,让许思行看到他们在路上出双入对,还进了同一个房子。
他会不会彻底死心?
唇角笑意越发深,她不信,等许思行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浪荡的一面,他还能心甘情愿地喜欢她。
两人走在路上,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沉闷的泥土味,薛慕仪觉得有些窒息,像是没心情,竟然没有背单词短语,反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察觉到她闷闷不乐,贺朝羽忍不住去摸她的头,“睨睨,你看起来不太开心,是不是刚才的试卷没考好?”
“嗯,我肯定考得好差。”薛慕仪蹙了蹙眉,“后面的大题几乎没动笔。”
尽管知道自己本来的身份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不能一夜之间就成为学霸,可薛慕仪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失落,以前她好歹也算半个学霸,现在这种落差实在太大了。
“没关系的,你才复习不久,不要着急,等基础跟上来循序渐进。”
薛慕仪拉了拉他的胳膊,“等会你先帮我讲解一下试卷吧,班上都是尖子生,我怕老师很多题目都会略过不讲。”
贺朝羽点头,“好。”他微微侧过脸,睫毛微垂,装作没有看到后面跟着他们的姚莹。
夏日的天气变化莫测,毫无道理,走到街道附近时,头顶上的云忽然翻涌着,像被打翻的墨,四周哗啦啦起了风,薛慕仪望着陡然变得阴沉的天色,愣了愣,“这天真怪,不会要下雨了吧?我们可没带伞啊。”
也许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场雨来得又急又快,柏油马路被雨水冲刷,白天的余热被蒸发,滚烫地附在了脚踝处,又痒又潮。
薛慕仪连忙拉着贺朝羽跑起来,“下雨了,我们快点跑回家去。”
两人的背影很快隐入茫茫的雨幕中,躲在后面的姚莹不死心地拍下一张两人牵手跑入薛慕仪房子的画面,才肯转身离开。
雨越来越大,薛慕仪跑得飞快,幸好,下雨的时候,这段路已经离薛慕仪家不远了,来到门前,薛慕仪赶紧掏出钥匙开门,待拍开电灯,薛慕仪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狼狈。
她身上穿的本来就是修身衣服,被大雨这么一淋,便完全贴在了身上,玲珑曲线尽现,腰肢如杨柳,双腿纤长笔直。
最尴尬的是,她胸口处还隐约露出了白色的轮廓,上面还附着一层薄薄的蕾丝,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下意识将双手抱在胸前。
感觉到身边的贺朝羽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她脸色发烫,飞快跑进浴室,抛下一句,“我先去洗澡。”
贺朝羽喉结微动,“好。”声音有些哑,尽管克制自己眼神不去冒犯她,他还是看到了,睨睨穿的,是白色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两三章完结
☆、妖女
窗外墨色浓重, 雨下得很大, 风从窗台灌了进来,贺朝羽看着挂在阳台处的衣服,飘飘荡荡的, 像是倒挂着无数随时要被人用弹弓射下来的鸟。
贺朝羽出阳台去收两人的衣服, 等收到薛慕仪的内衣的时候, 他忍不住停了一瞬间, 垂眸去看。
他清楚这很不应该, 可是那实在很美好, 就像一朵云,干净柔软, 怦然撞入他心口。亦或是棉花糖, 等逢上有太阳的日子,边缘的粉色蕾丝, 会像融化的糖浆溢满指尖。
他心底有些发痒, 快步将衣服堆在了沙发上, 浴室传来哗哗水声,他盯着那半透明的玻璃, 漫不经心地解开锁骨处的扣子。
似乎,因为下雨, 空气变得太闷了。贺朝羽顿时觉得烦躁难耐,他像锁在笼子里的困兽,迫不及待想张开獠牙去掠夺。
浴室里,薛慕仪想到刚才贺朝羽和她一起淋了雨, 也需要洗澡,破天荒地洗的极快。
不一会儿,她就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了,望着沙发里的贺朝羽,她催促道:“你也快去洗澡吧,等会不要感冒了。”
“嗯。”贺朝羽自觉垂下了眼睛,不去往她的方向看,匆匆从沙发上拿好衣服,便进了浴室。
薛慕仪也觉得有些尴尬,进房间将浴巾换成了睡裙。
房间的门半掩着,室内灯光如炽,她翻开湿透的数学试卷,拿着吹风机,一边吹头发,一边吹试卷。
很快,她一头短发就吹干了,有几缕翘起,她没去管,只专心盯着刚刚吹好的那张皱巴巴的试卷。
窗外的雨声杂乱,她忍不住起身去看窗户有没有关牢,却见到窗外水雾白茫茫一片,夜色沉得像永远不会天亮。
她暗暗攥住了窗楞,她真的好讨厌下雨天。
姚莹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了个透,待她回到东川巷的家中,推开门,却看到里面并没有人,她在狭小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厨房的灶也是冷的,姚父姚母像是一整天都没回来。
她敲开了邻居的门,问道:“阿姨,你知道我爸妈去哪了?”那邻居见姚莹这么狼狈,满脸惊讶,“这孩子,你怎么冒着雨回来,唉,你家出事了,你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昏迷不醒,你爸妈一大早就赶着送你哥去医院了。”
姚莹心头重重跳了一下,“我哥他怎么了?”
“你哥受了很严重的伤,成了植物人。”
“怎么会?”姚莹眼中含泪,“我哥他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邻居阿姨忽然有些不屑,“说是说走夜路被楼上花盆砸了,可其实,指不定是不是你哥得罪了什么社会上的流氓,被拖到巷子里报复了,你哥同小混混勾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姚莹垂下了头,没说话。
阿姨见她怯懦的样子越发来劲,“姚莹啊,不说我说,你哥,真的无药可救,坏得没救了。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想的,放着你这么听话、成绩又好的闺女不疼,反而把你哥当成眼珠子,一味溺爱,惹是生非也不管教,现在好了,你哥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后半生还有什么指望。”
姚莹僵硬地抬起了头,“阿姨,我回家去了。”
邻居阿姨心里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