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听说,姚量受伤很严重,治疗费用挺高的,凭姚家重男轻女的思想,姚莹以后能不能继续上学都是个问题。
姚莹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她回到家,匆匆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发呆,思考着这几天的事。
很快,姚莹心头忽然冒出一种诡异的愉快,她的人渣哥哥,居然伤得那么严重,真是可喜可贺。
植物人,呵呵呵。
姚莹忽然很想笑,房里没人,房外大雨倾盆,她果然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
好一会儿,姚莹拨通了姚父的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吼声,“姚莹死丫头,你昨天死哪去了?知不知道你哥出事了,现在瘫在了床上,你快给老子滚过医院来照顾他。”
姚莹心头忽然冒出一阵火来,多年积压的怨气一瞬间爆发,她冷冷地对着姚父道:“我就快高考了,我没时间去医院照顾他。”
“死丫头,你哪里的底气和老子说这种话?”对面的姚父先是错愕了一下,接着又暴跳如雷,“我看,你别给老子去上学了,你哥的医药费都得花不少,老子可没钱继续供你上学。”
姚莹心里嗤笑了一下,声音却平静听不出情绪,“我哥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了,爸,你和妈以后还能指望他这个残废给你们养老吗?”
姚父更加生气了,“姚莹,你再胡说,看老子不撕烂你的嘴!”他在病房里打电话,声音很大,护士不满地提醒他,“这位家属,这里是病房,请你打电话注意一下,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休息。”
姚父嘀嘀咕咕出去了。
“爸。”姚莹等他平静下来,缓缓道:“我哥已经指望不上了,你们为什么不把钱用来给我读书?我成绩一直好,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以后也可以找到体面的工作,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培养我?”
“培养你干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都是给别人家养的,你当老子是傻的吗?”姚父语气中都是不屑。
姚莹笑了笑,语气有些怨毒:“那好,爸,等你们无依无靠的时候,我也应该被你们嫁了出去,既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你们可不要指望我半点。
还有,我已经给学校递交了住校申请,高三一年我都会住校,住校费用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操心,这个家反正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说完,她便果断挂了电话。
她清楚,姚父是个窝里横,对她拳打脚踢,人前却懦弱无能,她就是料定他不敢来学校堵才会这么说。
再说,高三一年的学费姚父已经交了,她的生活费还是可以自己解决,起码这一年,她可以不需要面对姚父。
第一次被姚莹顶撞,姚父被气到差点原地去世,“死丫头,反了反了!”
可很快,望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姚量,姚父心里又逐渐恐慌,这个儿子,能不能醒来都是问题。
他后半生多半指望不上他了。
薛慕仪翻开数学课本,便依照书上的基础知识,将数学试卷上的题目订正了一遍,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贺朝羽却还没从浴室出来,薛慕仪不免有些担心,他怎么洗了这么久?
正想去敲浴室门问问,贺朝羽恰好出来了,一看到薛慕仪,他立刻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他呼吸一窒,又瞬间若无其事地问薛慕仪,“睨睨,怎么了?”
“你怎么洗澡洗了这么久?我还等你给我讲解试卷呢?”薛慕仪不满地睨了他一眼,发现他耳尖发红,眼神游移,又连忙问他,“你怎么了?不会是淋雨了感冒了吧?”
她想踮起脚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他避开了,“我没事,可能水温太舒服了,就忍不住洗得久了一点,现在头有点晕。”
薛慕仪还是有些担心,“没事吗?”
贺朝羽笑了笑,“没事的,你先等我一会,我先把衣服放洗衣机里去,再给你讲试卷。”
“好吧。”薛慕仪乖乖转身离开,回到了书桌前。
贺朝羽望着她的背影,心底叹了口气,等高考结束,似乎有点难熬,他知道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可是他没发现,他这么的衣冠禽兽。
雨声水声中,浴室里的他,呢喃着睨睨的名字,在想象中玷污她,让她一齐同他坠入地狱。
薛慕仪坐在桌前一边背单词,一边安静地等着贺朝羽给她讲试卷,她一只腿蜷着,一只腿抵着地,一晃一晃,光裸的足像是用冰雕刻成。
薛慕仪很白,身上奶白色的睡裙衬得她更是肤如凝脂,贺朝羽看到她这副样子后,心头颤了颤,很快,他又压抑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在试卷上。
薛慕仪认真听着试卷的讲解,她发现贺朝羽真的是一名很好的老师,每一题,他都会把知识点都罗列出来,给薛慕仪一条一条分析,然后逐个破解,他逻辑清晰又简明扼要,薛慕仪跟着他的思路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譬如最后的压轴题,他就拆成了几个步骤,每一个步骤对应的考点还有诀窍都在纸上写出来了,薛慕仪瞬间觉得,压轴题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她忍不住道:“听了你的分析,我觉得自己好像豁然开朗,这个难题原来这样解就行,贺朝羽,你好聪明啊。”
见薛慕仪很高兴的样子,贺朝羽也忍不住笑了,“睨睨,你也很聪明,一点就透。”薛慕仪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声道:“我以前好歹成绩也不错,就算知识忘光了,学霸思维还是有的。”
说完,她忽然沉默了,垂下了睫毛。
以前,对她而言是个禁忌,那好像是个长在心口的暗疮,怎么都愈合不了。
她真讨厌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像个神经病。
贺朝羽注意到后,将她面前的课本合上了,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睡觉了,睨睨,明天继续努力。”薛慕仪点了点头,对他道:“晚安。”
贺朝羽却忽然凑近,略微滚烫的唇在她颈侧烙下一个吻,像在做一件虔诚又仪式感十足的事,他对她道:“睨睨,晚安。”
薛慕仪心头痒了一下,脖颈处像被标记上什么,被吻过的地方又烫又痒,等她回过神来,门已经被轻轻带上。
整个房间明亮又冷清,薛慕仪心里莫名空洞了一下,她望着窗外的雨,烦躁地将自己埋入了床上,渐渐合上了眼睛。
可很快,她又被噩梦惊醒,她梦到自己被姚量压在身下的照片在学生中流传,所有人都骂她表子,她急忙辩解,可他们的嘲笑声更甚。
恶意的嘲笑、贬低、中伤,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将她从头至脚彻底覆灭,等她爬起来,想逃回家里,却听到薛父对她冷冷道:“我没有你这么丢脸的女儿。”
“啪”的一声,她被滔天巨浪彻底吞噬。
薛慕仪想强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