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还有点白。为了节约时间,晨音走的偏门。刚进素心苑,林姑姑急慌慌的迎了上来,请她里面说话。“格格,恒亲王坠马了!”晨音唬了一跳,“坠马?怎么会?”满族男儿那个不是会走路便会骑马弯弓,且恒亲王日后还战功颇丰。这样的人,好端端的怎会轻易坠马。“你着急喊我来,莫不是王爷坠马和我们府上有关?王爷伤得怎么样,可有请御医?”晨音肃着脸问。上一世她一直关在竹青院,倒是一点也没听闻过恒亲王坠马的消息。林姑姑忐忑,“奴才只知道恒亲王是老太爷他们偷偷送回来的,其余的便不清楚了。不过,奴才方才发现,似乎有人在暗地里查马厩。格格,您看这……奴才等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去谋害……”堂堂亲王在祭祖时‘意外受伤’,若是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待皇室,怎么看待皇帝,没人查才奇怪!“我知道了姑姑,您去吩咐下人,让他们今后行事再小心谨慎些。王爷那边,我会处理好。对了,王爷坠马这事儿……”“格格放心,奴才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整个府里,除了送王爷回来的老太爷与二少爷,便只有您知晓。”晨音颔首,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安塔穆能会突然出现在静园。“我二哥可还在王爷房中?”林姑姑迟疑,“奴才是偶然发现王爷坠马被悄悄送了回来,之后便忙着通知你……”性命攸关的大事前,哪里有空注意二少爷道横的去向。晨音理解,“你先下去吧,我去一趟王爷院中看看。”林姑姑本想说晨音一个姑娘家去找外男不太方便,但念及晨音管家时的风范,与处理魏姨娘一家时的手腕,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做声。大格格年岁尚小,但行事稳重老辣,她们这些做下人还是别轻易讨嫌好。——御医正替福全上板子固定右腿骨头时,随侍通传,佐领府的大格格求见。福全诧异的看了一眼道横,听这名号,应当是他的姐妹了。道横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晨音虽是个小姑娘,但她如今管着庶务,这时候来拜见恒亲王,八成知道了恒亲王坠马一事。此等机密,她打那听来的消息?“王爷,来的是卑职幼妹。您好好休息,卑职这就赶她回去。”三官保早看不惯道横跳脱的性子,趁着这次接驾,给道横身上挂了个侍卫的虚职,赶着他与各王公大臣亲近。大概是傻人有傻福,道横这脾性倒极对恒亲王福全的胃口,特地点了他在近旁随侍,故而他自称一声卑职。“是你哪位管家的妹妹?无妨,你先带她去隔壁等着,本王也正好有话要与她说。”道横迟疑了一下,领命出去,拉着晨音进了厢房,故意虎着脸斥晨音裹乱。“王爷坠马一事不能声张,你还大刺刺的往这儿跑,若是惹人怀疑怎么办?”恒亲王虽被秘密送回,但昭陵那边,却还有一位‘恒亲王’在祭祖。“二哥放心,来之前我已安排好,今日我根本没出过佐领府。”晨音前世在宫里混过,使起这种掩人耳目的小手段娴熟得很。“我放心?我放什么心,你跑来找王爷,是想替佐领府辩驳清白?这事儿我与玛法他们自会处置,你等会儿见到王爷,千万不要乱说话,知道吗?”道横语气凶巴巴的,却字字句句都在为晨音好。他虽暂且不清楚恒亲王坠马一事究竟是何因由,但下意识不想晨音掺和进去。晨音笑着拉拉他的袖子,“我知道了……”兄妹两没说几句,便有人请他们去福全房中。福全看见晨音,温润的脸上有丝诧异闪过,唇角勾了勾,“原来是你啊。”知恩图报的小姑娘。道横一怔,王爷似乎认识他妹妹。“给王爷请安。”晨音行了一礼,看着福全被包扎起来的右腿问道,“王爷伤势如何?”“多谢格格关心,本王无碍,只是有段日子下不得地罢了。”声音略显虚弱,不过精神尚佳。想来也是,他看着温润,实则也算武将,不至于娇弱。“那就好,听说王爷有事找我?”“格格此来,不也有事找本王?你先说吧,看与本王所想,是不是同一桩。”福全身上还穿着正统朝服,偏深的颜色愈发显得他眉目清朗。晨音在上一世便熟知他的为人,开门见山道,“我想请王爷暂且不要追查坠马一事。”福全还未说什么,道横先炸了,“晨音你在胡说什么,还不给王爷赔……”“道横,你别凶……晨音……格格。是叫晨音吧,本王可听错了?”福全不确定的问。“王爷耳力甚好。”“晨音,倒是个好名字。日出为晨,静也,如大音希声。”福全笑着赞了一句,眼中难掩欣赏。这位小格格不但知恩图报,还通透聪慧。方才不过是见她一脸板正,想逗逗她。谁知她竟给了自己个惊喜,真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省了不少口舌。“一切便按格格的意思办吧,皇上那边我会去说,让把人撤回来。”“多谢王爷成全,那晨音就不打扰您修养了。”晨音行礼告退,道横立马跟着追了出来。“你方才与王爷打什么哑谜?暗害亲王,意图搅乱祭祀是大事,皇上恨不得马上把人抓到,除之而后快。你倒好,还让王爷帮着你劝皇上不要急于查,这是个什么道理?”大概是见了福全的态度,道横情绪平复许多,好奇的追问晨音。晨音故作神秘的笑笑,留下一句“你猜啊”,扬长而去。——安塔穆接到恒亲王让他暂缓彻查的消息时,心里忐忑了一瞬,以为恒亲王是疑了佐领府,才不让他参与彻查。谁知后来竟从道横口中得知,晨音去找过恒亲王。又是晨音……安塔穆叹了口气,见天色还早,让人把晨音找来书房。“玛法。”晨音心平气和的站在屋子正中,唤了声正提笔书写的安塔穆。此刻的他早已敛去一身煞气,恢复成平常寡言刚正的模样。安塔穆自顾自的在书桌上写写画画,并未搭理晨音,直到他落下最后一笔,随意拿了块帕子擦手。这才抬头,沉声道,“你可知此举是拿佐领府上百口人的性命在赌。”“晨音明白,所以我只会赢,不会输。而且,也只有这样做,才能真正保住佐领府,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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