祜阿哥之事,过于复杂。奴才存了私心,不想看太子小小年纪背负太重,所以从未给太子讲明过。才至今日,太子轻易为奸人所惑,与真心待你之人怒目相见。”“孤……”太子小脸苍白,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抬眼去看晨音,讪讪的想说什么,张着嘴,却是没发出声音来。“本宫不放心小五,先行回宫了。”晨音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走。太子在她身后,拖着哭腔小小声唤了一句,“宜娘娘,我……”晨音回头,深深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若得闲,也可以去看小五。”-回宫的路上,杪春一脸的欲言又止。晨音道,“说吧,别憋坏了。”“娘娘临走前,为何要与太子说那话。”杪春眉头紧蹙,“今日咱们小阿哥已很委屈了……”“嗯。”晨音应了声,她明白杪春的顾虑与气愤,低声道,“因为那是太子。”不管太子将来如何,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大清储君。她今日不斥他、怨他,甚至大方处之,不代表她不怒。只不过,她得为小五将来考虑。她就是要让太子把没说出口的愧意,永远记挂在心底。这样,小五今后的日子,也会过得平顺些。杪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轻声问,“方才满绣姑姑一口一个奸人,会不会是承乾宫哪位?”“八成是。”晨音道,“她被关这些日子,恨我恨昏头了。上次联络晚静要送走小五,这次又蛊惑太子意欲加害……”晨音话没说完,之前她还在担心,她不在后,佟贵妃会对小五下手。现下好了,佟贵妃为了报复她,不惜动太子这个储君,也就是动到了皇帝与太清头上,皇上必不会再留她。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晨音回到翊坤宫,见安嫔正在殿内逗小五。自扳倒乌雅氏与佟贵妃后,安嫔便大大方方的与晨音来往。两人都不是扭捏性子,倒说得上话。特别是现下有小五后,安嫔是越发爱往翊坤宫跑。今日太子在御花园闹的哪一出,宫中暂时并未传开。安嫔不知情,还以为晨音是舍了儿子,一个人在御花园赏花看景逗留这么久不回来。一见她,便忍不住嗔道。“你还当额娘呢,方才小五睡前哭得可伤心了,你也不在,看得我都怪心疼的。”晨音去内间看了看摇篮里酣睡的孩子,目中似胶着化不开的暗色,转身出来,直直看向安嫔,“你喜欢小五吗?”“这问的什么话,我当然喜欢了。”安嫔挑眉答道,“不然我为何天天往翊坤宫跑,你没听宣贵人一声声的怎么嗤我么?说什么我想靠巴结你争宠,哼,门缝里看人!”“那好。”晨音勉强笑了一下,“我把小五托付于你抚养,如何?”安嫔险些滑到圈椅下,不可思议道,“你、你说什么?为什么?”“哐!”殿门自外面被人推开,来人逆光而站,一身煞气立在门口,“朕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问题晨音考虑过许久。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孩子平凡无奇。却无法接受,孩子是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被人捧杀至庸碌无为。所以,她不愿把孩子送去寿康宫。至于安嫔,是她观察许久的决定。安嫔虽不够聪明,但真实为人爽朗热切,而且家世不俗,有倚靠。慈宁宫为着安抚有功之臣,也不会放任以遭过一次罪的安嫔,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算计。当然,最重要的是,安嫔真的喜欢小五。皇帝一步步逼近晨音,余光扫见安嫔还杵在原处,乖戾地吐出一句,“出去!”安嫔吓得一哆嗦,心知自己站在这里也帮不上晨音,饱含担忧的瞅了晨音一眼,快步退下。“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晨音面色平静,她还以为皇帝要处置好佟贵妃与太子才会到翊坤宫来。没想到,竟这般早,还把她与安嫔的对话听了去。“朕不来,怎知你的心思?”皇帝怒极反笑,目不转睛的盯着晨音,“你说你喜欢儿子,朕便处心积虑想把儿子留给你。你可知,为了小五留在翊坤宫抚养,朕与慈宁宫纠缠多日。”甚至还引得太皇太后动了气,直到现在,还与慈宁宫僵着。就连今日匆忙而至,也是他惊闻晨音在太子处受了委屈,他无法动真格的惩处一国储君。便只能以其他方式弥补晨音,比如说——位份。他是带着封妃圣旨来的。来的路上他还在想,后宫已没了佟佳氏,晨音封妃,以后便是后宫位份最高的妃嫔。她的儿子,再抱养给别人,便不合适了。今后,也不必再担心慈宁宫掰扯。可是她呢,她在做什么!晨音一丝不拉,把皇帝的失望、愤怒、震惊等各种情绪,尽收眼中。她闭眼缓了缓,退后几步,落座在方才安嫔坐过的圈椅,一指摩挲着把手上的鱼鸟纹饰。脑子里想着,也不知道钮钴禄氏那日能回到府中。以二哥那性子,收到锦囊后,虽不至于完全相信纸笺上颠倒重生的话,但也不可能完全无视。只要等她殒命,等半月之后的地震如纸笺所说,二哥必然会全信吧。还有那串也许能保全家族的佛珠,二哥肯定会用好吧。还有小五,有安嫔与太子在,他今后想必也不会太过艰难。都安排好了。“有件事,我本想过几日说与你听。今日正巧被你撞上了,索性不瞒了。”皇帝嗤笑,没做声,那染着煞气的眼神却分明在说,“事已至此,有甚好说的。”“皇上相信转世重生么。”晨音不待他答,便道,“我知道,你不信,其实以前我也不信。”子不语怪力乱神,这都说的些什么!皇帝眉心一跳一跳的,恨声道,“你莫要给朕胡扯,朕只想知晓,你为何要送走小五!朕对你不够好么,你遇喜之时,甚至睁一眼闭一只眼,纵着你在后宫搅风弄雨。而你,竟狠心到连朕的孩子都不想要。”“果然不信。”晨音扯出个无力的笑,“皇上说我搅风弄雨,那必是知晓我的动作了。那你认为,我为何一定要对付佟贵妃和乌雅氏?”“佟贵妃也就罢了,她身处高位,可以说我是羡她、嫉她。那乌雅氏呢,一个包衣奴才出生的无宠答应,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费尽心思算计她?”皇帝喉结滚动,胸腔里闷得发慌。一双剑眉高高扬起,下面两只黑眸尽显黝黯,是耐心用尽的前兆,“你到底,要说什么?”“从前,我是你的宜妃。”晨音阖着眼,顺着回忆慢慢捋道,“乌雅氏是德妃,她的儿子,也就是四阿哥,最后登基了。而我的儿子,被鸩杀于苦寒牢狱……”一世光阴,恩怨长短,靠言语很难描述。晨音此刻自没删繁就简的心思,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她也不知自己说了多久,反正她再睁开眼时,窗户外射进来的日光灼灼热烈,刺得她眼前一片花白,几乎看不清皇帝的脸。她只听见皇帝的喘息,粗重,滞郁,带着颤意。“朕不信。”皇帝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的字,“朕不信眼前的你是个老妪,也不信朕会两废嫡子,把江山交给包衣之子,不信朕的晚年会昏聩多疑至放任诸子残杀……”不信,会对你那般狠心。明知四阿哥上位,你与孩子必成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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