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港湾。
他冥冥中要沉入新一轮梦乡,赵铳的气息描画着他的耳廓。
“迦迦,我爱你,老公会好好保护你,愿雷电狂击在我心头,细雨也从未曾你眼底落下。”
N大所有的红头通报批评文件, 都会在各大教学楼大厅的公示栏里张贴,很多人也不会无聊到专门去看最近有谁捅了篓子。
但是有时候,无聊的人确实到处都有,且无孔不入。
计算机专业的空旷大厅里,十几个人头靠在公示栏前围观最新张贴出来的通报名单。
有人念着:曾楼迦因什么什么原因,造成什么什么结果,全校通报批评,并记大过一次......怎样怎样。
有气场两米八的身影生硬得挤了过来,推开所有人,玻璃罩抠下来,一把将公示栏里的文件扯下来揉成纸团。
赵铳礼貌地朝众人笑着,“请问谁能顺手帮我扔垃圾桶里一下,谢谢。”
神经病。
众人如打散的麻雀飞往四面八方。
万波瞧他一本正经地破坏公物,尴尬笑着,“你强拆计院的公示栏,胆子真大。”言罢,招招手说,“走吧,跟我去安静点的地方说话。”
赵铳旋即跟他走进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里面专门僻开一个空地方,摆着五六台组装电脑,像是秘密司令部。
万波的手指仿佛灵动跃然,打开主机后,键盘间随便点击几下,直接快速进入赵铳提供的邮箱账户。
依照赵铳预想,他有爆破软件,几分钟就把对方的邮箱破解到连底裤都剩不下。
此为其第一步。
两个人仔细翻查了邮箱里的邮件数,大多是毫无用处的垃圾邮件。
万波耸耸肩,“咱们俩之前也是预想过眼前这种情况的,对方一定是用新申请的手机号来注册邮箱,一旦达成目标后立即弃用,即使安装木马病毒,也不一定能钓出对方,进行反向追踪。”
赵铳冷静想了一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刑侦片,对方的目的如果是想让我来到N市,那么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可是从他的角度来分析,一定会认为我必然主动联系他来解开一切谜团,而他潜意识就会不自觉地打开邮箱查看,我有没有给他回信。”
“或有可能,”万波从兜里取出一个黑色优盘,“你的意思是,你准备不停地发邮件,放长线钓大鱼?”
赵铳点头。
万波笑了,“你能把普通的生活过成了犯罪调查纪事,也是你的本事。”
他摇摇手里的优盘,“本来答应能早点给你,但是外国那个大佬保证自身安全,需要不停地更替账号和ip地址,我为了联系上他也围追堵截了一个多月。”
“大恩不言谢。”赵铳准备接过优盘,被对方机敏闪开。
“希望你拿到这个木马,不是做坏事,不然国安局把我带走了,哥们儿的照片可不是贴在公告栏里那么轻松随意。”
赵铳也笑了,放心,我又不做坏事。
万波笑着递给他优盘,“现在都信息化时代了,全校通报批评文件会全部发在N大的内部局域网内,不存在任何遮羞布,赤.果果的信息透明公开化。”
指指赵铳兜里的纸团,“你把全校十几个系的公告栏全拆了,也没有什么卵用。”
“我就是意难平,没有什么报社的想法,学长放心,我不会把这个病毒植入校园局域网,随便追踪哪一个刀子嘴地雷心的键盘侠。”赵铳说着把纸团扯碎,扔进电脑桌旁边的纸篓里。
两个人心照不宣一笑。
戴远征坐在曾楼迦的画架旁边,不停地用自己的肩膀挤压对方,好像挑衅的模样喜不自胜。
曾楼迦挪开小马扎,移到远处。
戴远征搬着自己的小凳子,紧紧靠了过来,这次手也不老实,想要扯开曾楼迦脸上的口罩。
“来,哥看看,是不是被打成猪头了。”
曾楼迦耳根青红,拿着水粉笔往他脸上一抹,划出一条带颜料的长条,“我真没发现原来你有八卦毛病。”
戴远征道,“哥哥这是给你提前给你搞好心里建设,省得你被学校里的人指指点点,又傻乎乎地跑到论坛上发战帖。”
防口胜于防川。
曾楼迦算整明白了,他一直想堵住所有人的嘴,其实还不若将什么都看淡。
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他又不能拿着针线,一张张全部缝合起来。
他并不是医生,治不了别人嘴上的贱病。
无所谓着说,“自从学校里传开我跟小混混约架报假警的事情,我发现他们打量我的眼神都变成仰视了。”
估计在大家心底,他除了是个穷鬼,还有隐藏的暴力倾向。
戴远征:“对啊,毕竟谁敢招惹你,你可是掌劈三四块木板的硬汉。”
“那是脚踢破的,谢谢你敏锐的观察!”
曾楼迦再举起水粉笔,戴远征哎呦呦笑着躲开了。
班门口有同学传令,“迦哥,沈教授有请。”
沈雅文的办公室曾楼迦还是第一次进,里面简单地摆放着两张合并一体的办公桌,桌面清净无尘,上面摆放着素馨的兰花,奢贵中透出天然淡雅,与沈教授的气质十分相似。
曾楼迦进门站了三分钟,他就看了三分钟。
来自教授的凝视,无异于抽光四周的空气。
惶恐,窒息。
“你的论文大赛荣誉批下来了。”沈雅文把一厚沓文件撂给他,“全国第一名这个成绩,你认为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结果吗?”
曾楼迦忍住不笑,“我觉得我配不上了。”
哼。
沈教授淡淡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真没想到在这种节骨眼上,你居然触犯法律的底线。”
“我跟校长商量了一下,恐怕你与这个荣誉要失之交臂,心里要做好准备,毕竟你惹出的事情虽然并不严重,但是参赛守则的第一条件就是遵纪守法,一旦被有心人举报,学校也要承担一定信誉受损的责任。”
曾楼迦:哦。垂头再没说多余的话。
沈雅文瞧他低落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扇打着熏和的光尘,有一种冷然无惧的可爱。
怒极反笑着,“怎么,不服气?就这么看重荣誉?”
曾楼迦依旧垂着头:“我的奖金泡汤了,心里默哀一下。”
“没想到你还是个财迷呢,”沈雅文绝无贬损的意思,毕竟近几年中,整个建筑系里能被他看入眼里的。
只有一个曾楼迦而已。
“你的人生漫长,这不是你第一次荣获奖项,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是金子总会发亮的,何况你比金子更容易光芒万丈。”
后半句话令曾楼迦抬起了头。
沈教授,是在赞美他吗?
“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