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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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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臂不自然垂着,手指伸过来捏住他的手腕:“这只手?”

苏慕尘眼尾稍挑,微微带了点轻浮样儿:“仓昭要看?”

陈洋不耐烦地扯住他衣袖:“忍着点。”

他一手扶住苏慕尘的肩膀,另一只手猛一用力,在苏慕尘还没来得及呼痛的瞬间已经将脱臼的胳臂接了上去。

苏慕尘痛极后累的瘫痪一样,身体靠在土墙上,一双荡漾着春夜气息的眸子凝着陈洋。

“仓昭这手法好生了得。”

这一声声的表字,他倒唤上了瘾。

陈洋冷冷一声:“走吧。”

回府。

从长计议。

苏慕尘投到陈府门下已有十多年,原是他自荐过来给他的书童,两人年岁相当,陈洋十来岁时性情温和,从不欺负身边的人,甚至一发现谁是念书的好料子,立马举荐给陈盈好生培养,苏慕尘便是其中最幸运的一个。

他在陈家的栽培下,诗书文章好,弓马娴熟,从十五岁中了探花之后便一路青云,前途不可估量。

多年来,他和陈府的两位嫡出的公子私交甚厚,和陈洋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夹杂在里面。

不过彼此从未点破,也不能点破。

***

二人的身影渐远,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条身影倏然落地,映着夜风,他一动不动,似乎入定了般。

卫玄琅从皇宫出来后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又返回了大理寺,一直在暗中跟着陈洋。

所以方才苏慕尘和陈洋的话一句没落,全进了他的耳中。

听着听着,他又想起了萧延。

萧延和他,也是从几岁上相识,打小便认定会绑在一起的人。

如果萧家没有那场变故……

卫玄琅想的心口微微发痛,越发不能容忍薛雍和那个窝囊皇帝一块儿鬼混,他一脚点地,如猛隼般扎进暗夜。

京城混乱如斯,他的人,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先把贺容先弄出刑狱送走,然后把薛雍……

栓在眼前。

***

“清言。”到了二更左右,简承琮又来到西配殿:“你没睡吧?”

“尚未就寝。”薛雍趿着软木屐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眼尾不经意挑开一抹慵懒:“陛下?”

他未束发,沐浴后换了一套花青色袍子,衬极春夜的靡靡。

简承琮随意一坐,沉着声音道:“朕夜夜睡不安稳。”

总是梦见一杯杯鸩酒放在眼前,等着他去端,去饮。

从前薛雍在宫中时,他还能隔三岔五睡个整觉,那人走之后,他每每从三更就寝,到了五更还在辗转,成夜的不能入睡。

薛雍微凝着眉,却不说宽慰他的话:“在下若是离了那东西,也是睡不着觉的。”

醉春散。

简承琮面色一变:“清言,你体内的毒,宫中御医实在找不到别的法子,你如今?”

可在宫外找到缓解的法子。

薛雍弯眸笑道:“还靠陛下赏赐的那东西续命。”

怕是戒不掉了。

卫玄琅府上的人看他看的紧,他许久没服用醉春散了,也不知肌肤黑了几分,面貌又丑了几分。

要命。

“魏太医重新加入几味药,换了个方子,你试试?”简承琮说罢从袖中拿出个玉质的小瓶,拉过薛雍的手,搁在他手心里。

薛雍拧开,倒出一粒放在鼻子下面闻着:“果然,比从前更好了。”

简承琮拉起他的袖子再靠近些,轻叹口气,薛雍身上的草药味比从前淡了许多,他闻着疏离的很。

薛雍不愿同他亲近,往后挪了挪,嘴角噙着笑,也不说什么,只把醉春散含在口中,又端起水服下去,这才端坐着道:“多谢陛下费心。”

一笑极淡然。

“清言,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套。”简承琮苦笑:“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朕今晚宿在偏厅暖阁里,你且去吧。”

薛雍见太监搬着金线绣龙的被褥过来,面上很是一惊:“陛下,这可真是折煞我了。”

怎好这样委屈天子。

“清言。”简承琮起身:“朕宿在这里,心安。”

三年前那次春闱,大殿之上,他眼角的余光稍稍往下睨去,本没什么兴致,却在看到这个人时,心头蓦地悸动,那时他只觉得若能得到这般人物立在朝堂之上辅佐,日日相见,君臣一心,该是多么令人欣慰的事情。

那时,他还不知这个状元郎就是死而复生的萧延,他的皇堂姐云城公主的儿子,他的外甥。

待薛雍一开口,四座皆惊,简承琮立时在心中圈住了这个人,他竟没来由地狂喜,直觉简氏的复兴便系在这个人身上了。

真是天助他也。

后来一日,他在御书房召见薛雍,一番对答之后,他下旨授这人内史上大夫的官职,他说:“朕一直没寻到能臣,撰写诏书这等事情都是朕亲力亲为,清言,朕现在把它交给你了。”

这人挑着一双潋滟的长眸:“陛下,听说内史上大夫常要宿在宫中,臣听闻一些风声,臣还是……”

宫中好男风,皇子多断袖。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修来修去的,大家凑合看吧~

☆、第 31 章

第 31 章

这是明面上的话,他真正的顾忌在于,内史上大夫官阶不低,若皇帝掌权,他手里的权力会极重,他甫一入仕就占这么好个坑,不被人眼红死才怪。

但现在皇帝没实权,衡量来衡量去,除了俸禄多几两银子外,好处总是没坏处多。

简承琮知他后头想说什么,拧眉道:“清言多虑了,朕长你许多岁,早过了轻狂的年纪。”

口气寡淡的像是早绝了七情六欲之人。

薛雍见推辞不得,只好遂着他意,做了内史上大夫。

……

再后来,他步步筹划,为掩人耳目,这人便时而是朝廷的内史上大夫,时而是他的嬖臣,患难与共这些年,说没动绮念那是假的,只是他放不下矜贵挑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薛雍道:“那我便陪着陛下宿在这里罢。”

他通透极了,只需一床被褥,哪里不是睡呢。

简承琮心中欣慰,面上却如常道:“你身子骨弱,还是到里面睡吧。”

厅中有穿堂风,夜中颇凉。

“陛下/体恤,我自是不敢不受。”薛雍抬手一礼,竟要朝里面去了。

简承琮:“去吧。”

他看着这人,便知道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

薛雍回到内室,春衫覆着一层薄汗,难受极了,他打开窗,倚在床头,远远望着春夜繁星。

黎明前,忽然一阵寂暗席卷天地,彻底黑下来,朦胧中他听到一丝极细微的衣衫簌簌之声,薛雍霎地醒来,屏息听着——

“陛下。”声音压的很低。

过了会儿,才听见简承琮转醒,他披上衣服,疾步从西配殿出去了。

薛雍坐起来,拨开帷帐,看着外头漆黑无边的夜色发了会儿呆。

景臻到底去哪里了。

疑云绕在心头,睡意抛了个精光,盘算一会儿,理不出所以然来,薛雍自嘲地笑笑,又倒头睡去。

才入梦境顷刻,这厢便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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