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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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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歌顾不得太多,一边喊着“子钰”,一边冲到桌前。

可到了桌边才看清,梨花木做的桌子折射着窗外柔和的阳光,长凳斜斜地摆在桌边,却独独不见方才那笑着的碧衫公子。

谢长歌回头,责问时轩:“子钰呢?我的子钰呢?时轩,子钰去哪儿了?他刚刚还在这里,在这里冲着我笑,我怎么一过来,他就不见了?”

“殿下,这不过是张空桌子,从您进来开始,这桌上就没人。”时轩说。

谢长歌怎么可能相信?他将茶馆的每一个座位,每一位来客都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然后突然朝门外跑去:“我知道了,我知道子钰会去哪儿了。我约了他去城墙的,他一定是先去那儿等我了。时轩,我们去城墙。”

城墙上,四四方方的长安城,看得谢长歌心头一片凄冷。

春风轻拂,吹面不寒。谢长歌却偏偏在感受到了这风里夹杂着的一丝冷意。

他站在墙边,垂头看了看下面,地面上的楼房都被缩小,宛若木匠雕刻出的模型一般。

都是假的,我也是虚假的一部分吧。

谢长歌身子前倾,闭上了双目。

预想当中的疾风与失重感并未到来,他茫然地睁眼,看见时轩拦腰抱着他。

“放手。”谢长歌说。

“殿下,您是一国的储君。”为了防止谢长歌再次自戕,时轩将谢长歌拖到了城楼的中间才开口说道。

“唰”地一下,谢长歌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他哀求道:“时轩,求求你了,让我跳下去吧。我活不下去,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他就在我眼前断的气,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死了?他死了,就留了我一个人,让我怎么活?”

“我本以为,就算他不在我身边了,我也能好好活着,却不想……我根本活不下去啊。什么白茭,什么牡丹,我通通不要,我只要他,我这辈子只要他一个啊。”

“是我负了他……我怎么能负了他呢?他这么好,这么好……”

时轩看着自己服侍了多年的太子在这里寻死腻活,心头一狠,扬手给了他一巴掌,道:“殿下,您的担当呢?太子妃给您拼命生下的皇孙您也不要了吗?您若真的对太子妃有愧,就带着这份愧疚活下去,将皇孙教导­‍‎成­‌​​人‌­,之后……再去寻太子妃也不迟。”

一声尖利的鸟鸣划过长空,谢长歌和时轩同时抬首去看,那是一只鹰,从长安城的上空向着南面飞去。仿佛,那边有着更广阔的天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谢长歌获得巴掌*2

第23章 第 23 章

“故之,都这个时辰了,不要再批折子了,仔细伤了眼睛。先去睡会儿,明天一早再继续如何?”青铜的烛台堆满了蜡泪,一豆昏黄的火光随风而摆,楚玥拿着一件大氅,仔仔细细地给谢长歌披在了身上。

幽黄的火光映在楚玥上挑的眼角上,他垂头看着谢长歌,长长的睫毛伴着一颗小痣在眼下留出了一片阴影。

谢长歌近乎贪恋地看着眼前的人,从他的墨发眉梢到眼角唇齿。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棱角谢长歌都描摹过千万次,熟稔得好像谢长歌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一般。

“临渊睡下了?”谢长歌翘着嘴角,拉起楚玥的手,用手指细细地抚摸过他的每一个指缝。

楚玥直接坐在了谢长歌的大腿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轻声说:“方才闹着不肯睡,我哄了一会儿,才乖乖睡下。”

“他向来是听你的。”

两人鼻尖相对,相互看着,然后又同时笑起来。

“故之,别闹了,去睡吧。”楚玥从谢长歌腿上跳下,挑起灯笼,想要回寝宫。

谢长歌突然道:“等等,先不回去。”

“怎么了?”楚玥微微侧过身来,仍旧笑着。

谢长歌快步走到楚玥身前,将他紧紧地拥入了怀中,在他耳侧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你今日肯来见我,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你从来没有来过。”

“说什么傻话,我什么时候离开过?故之,你看——”楚玥挣脱了谢长歌的怀抱,打开清心殿的正门,透过长长的走廊望向夜空中漫天繁星,“我一直都在。”

“啊——”

带着冷意的夜风吹来,将满案的折子吹得唰唰作响。谢长歌在案牍中惊起,案上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熄灭。

疑是惊鸿照影来。

“子钰,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谢长歌被方才那个过于真实的梦魇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腕子上的红色绳结,自言自语地说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睡梦里他还是一袭锦衣的纨绔太子,飞鹰走狗,纸醉金迷,转眼梦醒,竟已到了而立之年,华发渐生,一身的棱角都已磨得平平整整。

谢长歌走出殿去,春寒料峭,层层楼宇间隐隐可见一道微光。天快要亮了。

又是二月初三了,临渊已经满了十岁,同时也意味着——他痛失所爱已有十年。

那日从城墙上离开,谢长歌染了风寒,在病榻上躺了七日,醒来后就让时轩找来了新婚之夜他与楚玥结在一起的头发。

他把自己闷在同心殿里,用头发做内芯,磕磕绊绊地拿红绳编了一整天,编出了一条戴在腕子上的绳结。

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他想。

他同从前的自己断了个干干净净,再没踏入过青楼半步,身边也再没有过什么人。

不知从何日起,他偏爱起了深碧色的衫子,爱喝竹叶泡的茶。他亲自去请来了不问世事多年的老太师教临渊读书,让时轩教临渊习武,他自己则勤勤恳恳地当着北离的储君,为父亲分忧,为生民请命。

他想好了,等到临渊加冠,无论那时他身处何方,他都一定会去找他的子钰,在奈何桥前头,好好跟他道一声歉。

今生我未能做到的誓言,来世我一定一件一件地兑现。

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爹爹。”

看见临渊朝着自己行礼,谢长歌才突然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你父亲走的时候,也大约是在这个时辰。”临渊也生着一双上挑的双凤眼,每次见到这双眼,都会让谢长歌一阵恍惚。

“爹爹,父亲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临渊问。

谢长歌看着临渊的双目,透过他的眼,在追寻着一缕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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