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秋持剑而来,持之以恒的模样,梁天阙面色更不好看,他只觉得傅庭秋有些难缠。
烈男怕痴女,梁天阙虽不怕死,但他怕被人盯上,给寨子带去不幸,索性将事情摊开同傅庭秋说个明白,再者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眼下孤身一人,真要与傅庭秋硬碰硬,吃亏的是他。
梁天阙:“你想做什么?那日我并非有意杀你,否则,你哪能活蹦乱跳的?”
傅庭秋:“我知道,来找梁公子是想让你在塞外尽尽地主之谊。”
梁天阙神色不定,古怪道:“你要去塞外?”
傅庭秋:“你既来中原,与白长醉有过合作,也该知道知南令如今在塞外,我与知南楼有约在先,得助他们寻回知南令。”
梁天阙不傻,听他三言两语,便明白傅庭秋引他出来,意在何处,他道:“就算我将你们带到塞外,你们也未必能从萧云生手里夺回知南令。”
傅庭秋微微一笑:“这便不用梁公子操心。”
梁天阙面有难色,片刻后,期期艾艾道:“我也,我也不是不愿意帮忙,但是让我义父知晓我无缘无故的帮你,恐怕……”
傅庭秋笑容微敛,似有些严肃的意思,梁天阙立刻道:“我们最忌讳的便是你们这些中原人,几百年前有一人将我们那闹得鸡犬不宁,翻天覆地的,至那以后,每每提及中原,谈闻色变。”
傅庭秋:“不能因此,我便放弃知南令。”
梁天阙拧眉道:“你怎么就不明白,萧云生将知南令带回塞外,再引你们前往,分明是想将你们一网打尽,偏偏你这死脑筋的,还真想方设法的去送死,你可知为何白长醉急着赶回去?”
傅庭秋:“为何?”
梁天阙没好气道:“因为他决定再相信萧云生一次,打算与他强强联手,将你们彻底留在塞外,万秋山庄与扶桑门的恩怨已久,更何况谢焉还将白长醉最疼爱的弟子废了,他岂会让你们平安无事?”
傅庭秋没想到梁天阙还知道谢焉废了白独归一事,他奇道:“你知道不少事情啊。”
梁天阙瞧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们塞外什么都不如中原,但情报,绝对比你们中原厉害,这点你无法否认,你们修真各派的掌门今日吃了什么东西,睡了哪个美娇娘,不出一日,塞外无论老幼妇孺,人尽皆知,只有我们想不想,没有我们知不知道。”
好比与白长醉合作一事,他听信白长醉一面之词,没想过查证,结果被白长醉摆上一道,惹下傅庭秋这个麻烦。
这等狂傲之话未免太过于嚣张,傅庭秋笑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白长醉与萧云生打算如何对付我?”
梁天阙沉默片刻,抬头看他,似有些怜悯,他煞为好意的劝阻道:“不要去塞外。”
傅庭秋:“不可能。”
梁天阙叹气:“那个什么知南令,真的那么重要?”
傅庭秋:“我与梁公子无亲无故,你为何要阻止我去塞外?”
梁天阙默然,少顷道:“因为不打不相识嘛,我义父说,中原强者多如牛毛,让我懂得察言观色,多交些朋友,如若能在中原混的如鱼得水,那七星寨前途无量。”
傅庭秋:“做朋友言之尚早。”
梁天阙:“你不就是想让我带你去塞外,找萧云生吗?”
傅庭秋轻笑,并不说话。
梁天阙目光一转,小声问:“如若我助你取回知南令,你是否能助七星寨在中原站稳脚?”
傅庭秋抬眸审视他,见梁天阙满目认真,态度诚恳,仿佛这是经过他深思熟虑后,方才提出的可行办法:“我怕你与白长醉联合起来算计我,再者,你不怕我事成后杀你灭口?”
梁天阙闻言一愣,随后洒然一笑,竟有几分畅快:“若是如此,那万秋山庄的名头也算尽数毁在你手里。”
傅庭秋嗤笑,懒得接话。
“若是公子真愿意做引路人,事成之后,知南楼愿倾力相助。”有人含笑道。
傅庭秋缓缓抬眸,看向台阶口。
梁天阙在此人开口时,浑身紧绷,戒备满满。目光倏然凶狠,若是来人有一丝妄动,他便能倏然出手。
清风露面,感受到梁天阙的杀气,哑然失笑:“梁公子不必紧张,我不是来同你打架的,我是生意人,只会谈生意。”
梁天阙窥见傅庭秋毫不意外的神色,明白来人怕是与傅庭秋认识。
傅庭秋:“清楼主,近来安好?”
清风彬彬有礼:“极好,少庄主安好。”
傅庭秋:“挺好。”
傅庭秋扫向清风身后,并未见到谢焉,不免有些失望。
清风混迹人场多年,早已修成识人眼色的人精,他轻抬下颚,意有所指。
傅庭秋微怔,目光顺着清风所指方向看去,一个冷若冰霜的男子,自另一边台阶口走来。
梁天阙又见到一个陌生男子,且这陌生男子武功修为他皆看不透,这让梁天阙内心一颤,已有奉命唯谨的意思。
清风走到傅庭秋与梁天阙身侧:“想必梁公子知道知南令本是知南楼的东西,不过是被萧云生伺机盗走。”
梁天阙被谢焉威慑,谈吐自然别扭起来:“知道是知道,但八神殿岂是那么好闯的?没点真本事,八神殿早被扶桑门端了老窝。”
傅庭秋:“纵使龙潭虎穴,也得走一遭。”
梁天阙无奈:“我并未不答应,只是不想你们去送死。”
傅庭秋:“多谢梁公子的好意。”
梁天阙偷瞄谢焉,轻声道:“萧云生没安好心,若是你们贸然前往塞外,怕是前脚进,后脚便被放在砧板上,剁成包子的肉馅。”
清风忍不住笑了,他道:“塞外果真有人肉包子?”
梁天阙面色严肃,纠正道:“我并未与你们开玩笑,要不,我先将我们那的景象说给你们听听,你们再做打算?”
旁听未曾出过声的谢焉忽然道:“不必。”
傅庭秋亦点头,确实不用,无论如何都要走一趟的地方,听些无稽之谈,并无多大用处,以梁天阙先前的说话,对方应是想吓吓他们,好让他们打消去塞外的打算。
梁天阙吃瘪,小心翼翼的瞄着谢焉,生怕惹的谢焉不快,便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梁天阙身为芙蓉阁的少东家,莫名其妙的被砸场子,还被人带走,他将事情来回想了几遍,都觉得十分憋屈,有心发怒,碍于谢焉,不敢发作。只好躲进清风给他安排的房间内,悄然发泄。
谢焉落脚的地方依然是前几次的小院。
傅来自芙蓉阁包厢内被摇醒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傅庭秋,生怕他眨眼便没了人影,又同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起来。
傅庭秋:“你是说萧云生没给你具体地方?”
谢焉点头。
傅庭秋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