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你……”她戛然而止,眼珠子一溜,就觉得房间的气氛有点不太对。
孜桐抱着枕头,发丝凌乱,额边的垂发落下,唇边带着稍微青紫的淤痕,眸里闪过一丝错乱。她都当孩子他妈了,这种诡异又旖旎的气氛,她还是看得出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每个人都是视觉动物,张桃也不意外,对一切美的都有轸恤之心。
孜桐本来长得无害又漂亮,抱着枕头的右手臂还裹着白布,这模样看着就像一个受着伤的白兔,而她的大哥双手交叉,五官端正而带了点流氓的厉气。
这让她还真些于心不忍。
她磕巴地对着孜桐打招呼,“早。”
话都落下,她马上把张炽拉到了厨房。
“哥,你别这样。”
“我哪样?”张炽不懂地问。
“你、你别这么禽兽。”
张炽一愣,瞠着目地问:“我怎么就禽兽?”
“大嫂都受伤了,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张桃连称呼都换了。
张炽不想跟她说话:“赶紧滚。”
他看见张桃离开了,才跨步走回房间,他靠在门边,问:“想吃什么早餐?”
“你煮吗?”孜桐迟疑地问。
张炽挑眉地看着他。
“那就包子。”孜桐马上说:“煎烫就可以吃了。”
“其他的呢?”
“不用了。”孜桐赶紧说。
张炽的脚步停顿了下,似笑非笑地问:“怕我炸了你的厨房?”
孜桐连忙摇头,无辜一笑,“怎么会?”
只是问题是,张炽连包子都没完全煎熟。
——
孜桐受的那个伤对他来说,并不算得了什么。
陈少爷最擅长的是枪法,他能在各种环境下具备条件,扣动扳机,击中他所想击中的部位。
孜桐低头看着手机,他与陈秉琰通过一次电话,就他所说的,陈秉琰最擅长短枪法。以他极端的性格来说,他说,等于帮了他一个忙。
陈秉琰轻笑,“就他那性子,还真需要来点猛的,”他顿了下,继续说:“况且,那点伤又伤不了你,怕什么?”
孜桐无奈的道:“你打过来的时候,真的很痛。”他突然话锋一转,问:“你还去找周肖林吗?”
“找,”陈秉琰漫不经心地说:“当然得找。”
时间已经过了一周了,张炽每日都会过来照顾他。
仅仅是因为他因他受的伤,还是因为其他。
其实他基本上康复了。但这话说出来,只怕又是一场空。
他对张炽,还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张炽不会煮饭,也不让他煮饭。每天就是让余婶多煮了一份,他就带过来给孜桐吃。
他夹了一块肉,放到了孜桐的碗里。
孜桐食不甘味,突然说:“我好了。”
“嗯?”张炽漫不经心地道。
“我这伤好了,”孜桐说,“所以,你不用为了照顾我,特意走过来。”
张炽停下了筷子,定定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笑了下,“你真以为我是过来照顾你的?”
孜桐眨眨眼,心底蓦地一阵紧张。
张炽叹了口气,把他的白布摘下来,说:“别包了,麻烦。”
孜桐:“……”
“这玩意我以前就带惯了,真当我看不出来?”
孜桐佯装镇定,问:“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既然知道了,你……”他有点说不下去。
张炽亲了下他的嘴唇,将他唇边的饭粒吃下来,“懂了吗?”
孜桐晕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晚上。
张炽带了孜桐去修车厂吃宵夜。
在场的人本来乱哄哄的,好不热闹,他们看见了张炽和孜桐过来,才停下了声音。
张炽把椅子一勾,先让孜桐坐下了,他才坐下来。
阿辰和其他认识孜桐的兄弟们在旁边默不作声,不过经过了这事,他们也大概明白了。
沉华在旁边笑笑,也没说话。
阿辰第一个开口,“老大,他……”
张炽看了他一眼,说:“叫大嫂。”
“大嫂,大嫂。”丸子像个复读机似的,学着张炽说话。
在场的人安静了半刻,突然哄然大笑。
“哎呀,丸子,你不能叫大嫂。”张桃说。
丸子睁着他那双懵懂的双眸,看向张桃。
“你应该叫……”张桃停了下来,问徐费源:“丸子应该怎么叫?”
徐费源轻咳了几声,没说话。
孜桐在一旁浅浅地笑,想着,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第七十七章 番外1 孜桐的童年
孜桐在童年时,无疑是幸福的,虽在单亲家庭出生,但母亲和外婆都非常疼他。
在他的印象里,他不问为什么别人有父亲,而他没有,因为他母亲并不喜欢提及这个话题。
她享受这个单亲带娃的生活,尽管追她的男人多如繁星,毫不在意她带了个孩子。
他母亲长得很漂亮,这种漂亮是没有攻击性的,甚至带了些兰质温婉,说话温声细语的,秉性却很刚烈。
他母亲看似温柔,若对方挖苦性的提到他没爹,她笑着回她,却句句损人损得对方笑容尽失。
他童年很幸福,仅仅在十一岁之前。
一切的改变,就在他放假的某个周六开始。
那天,他和母亲正准备去星园玩。
星园对儿时的他来说,就是一间巨大的游乐公园,有机械游戏,有游乐农庄,能玩能吃。
但他母亲不太愿意他玩得多,大概就一年去一次,孜桐日盼夜盼就盼那一天。
孜桐的成绩一向不错,那年参加的小学奥林匹克比赛更是拿了全市第一,母亲看着镇定,可眸里却盖不住的开心。
孜桐躲在母亲的怀里撒娇,趁机讨个礼物。
母亲心情愉悦,亲了亲他白嫩的小肉脸,轻声问:“想要什么?”
“我想去星园。”孜桐睁着他那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妈妈。
她揉了揉孜桐稍有蓬松的头发,宠溺地轻笑,“好。”
再过几周就是他十二岁的生日,母亲打算提前给他过生日,周六去野炊,周日便去游乐场。
但去不成,以后也去不成,那快乐的地方在他心里好像成了坟茔,阴森森,又可骇。
周六那天,他的生活天翻地覆地改变。
从花团锦簇到刃树地狱,只不过用了一天的时间。
那天早上,他兴奋得像即跃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围着饭桌上的食物转。
他母亲刚出去拿了车,再打算停到门口,才方便拎大袋的食物。
可很快的,门外就传来的车流声。
孜桐以为他妈妈这么快就回来了,兴奋地想跑过去开门时,却被外婆慌张地一手拉住。
孜桐的疑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