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医院出来,路边停着一排出租车,好像这里是宾馆。他惊讶地发现天已经黑了,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
排在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向他点点头,他摇摇头。
一个穿毛皮大衣的女人从医院里出来,跳上他没乘的那辆出租车后座。关门时她俯身向前脱口说了地址,车子开走,其他车依次向前。有一会儿,在出门处她如此急切令他有些不解,但他很快想明白了,我们满有理由匆匆赶到医院,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没理由再匆匆离开。
有多少次他跳上出租车后座,脱口说出地址?上百次?上千次?
——来一支?
一个男人从医院里出来,坐在他右边不远处。他是位外科医生——刚完成一个修复手术的首席专家。他不超过四十五岁,镇静,友好,肯定在做术间休息,因为他的工作服一尘不染,手里拿着一支烟。
——谢谢,他说。多年来第一次接受了别人给的烟。
有个熟人说过,如果他戒烟,那么对最后一次抽烟的滋味会记得比哪次都清楚。这话没错。那是在普罗维登斯站,在他坐车去纽约前的几分钟。差不多是四年前的事了。
他把烟送到唇边,一只手到口袋里找打火机,医生给他点烟。
——谢谢,他又说,朝火焰俯过身去。
有个护士跟他提过,这位医生参加过战争,曾是驻扎在法国前线的一名年轻内科医生。你能看出来,从他的举止间。他像是因袒露于充满敌意的环境中而获得了自信,像是对任何人都不再有什么亏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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