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坐在堂屋的木凳子上,查着一本旧旧的《康熙字典》。他要给大姐的孩子取名字。我父亲是个既传统男人又不传统的男人。为什么呢?传统在于他的外孙,是个女孩,不能按家谱的排行顺序取名字;不传统呢,是因为大姐虽生个女孩,他一样疼爱,甚至比生一个男孩更让他高兴。
父亲翻了半天字典,再三琢磨,才给这新出生的女孩取好名字”玲琍”。既像玉,碰击出好听的声音,又像琉璃一样的美。女孩跟我表哥姓,也就是和母亲同一个唐姓。
小娃娃的哭声尖而脆,我不喜欢。她像知道我不喜欢,故意使劲哭,哭声切割我的大脑,本来,我在这个家是最不受关心注意的人,有了这个小娃娃后,我就完全不存在了。
因为天气变热,担心小娃娃生痱子,不久她就与大姐分开睡,睡在家里的小竹床上。她一见我就开哭,如同天敌,不听到父亲或是大姐、四姐训斥我,她不会停止。
四姐上阁楼来,对大姐说:“妈妈叫你戴上头巾,怎么没戴?”
大姐说母亲管不着她,她才不信坐月子头不能吹风。她指着床前方凳子上的汤,要四姐喝点。
“不喝,我怕得很。”四姐说。
“喝头胎胎盘汤最补人,傻得很!”
大姐说她专门给接生站的医生说了不少好听的话,才把她女儿的胎盘留下的,否则别想搞着这种好东西,哪怕是自己身上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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