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夏看着那两双不停闪躲的眼睛,不屑的笑容久久的留在他的脸上。
“怎么,上门要账来了?”
卢夏目不斜视,直直的盯着他们,看着。
“你……你就是徐娜的那个男人?”
女人有些慌乱的、问着卢夏。
“吕波的爸爸妈妈?”
卢夏直奔主题,并不闪躲一下眼珠。
“你你你……认识吕波?”
女人更加慌乱了,那小豆子一样的眼睛、更不知道向何处看去。
“吕波我怎么能不认识呢?徐娜、我的女人,吕波是她的老乡,一个村里出来的,自然是要认识一下的。”
眼神扫过徐老蔫那惊慌,又显得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眼神、并没有逃脱卢夏的眼睛。
“那好,”
女人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并拿出手里的一张纸条晃动着给卢夏看。
“徐娜欠了我家小波一万块钱,她死了,这钱不能黄了,要他的父亲来还,我们没错。”
女人挺直了腰杆,想让自己看着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看在卢夏的眼中,竟是那么的虚弱,甚至不堪一击。
“可以给我看看么?”
卢夏问着。
“你看看?咋?她爸没有,你要替她来还么?”
女人还在晃动着手中的纸条,并还在用力的挺着胸。
“是啊,你看看,你还么?”
男人这个时候终于插上了话,溜到了女人的身边站着。
“可以,只要我确认你们手上的欠条是真的,这个钱我还。”
卢夏笑着,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慌乱的对视了一眼,女人冲着男人用力的点弄了一下头,说着。
“好,就给他看看,欠钱的是他们,我们怕什么。”
说着,女人冲着卢夏走了过来。
“那和他无关,小娜欠的钱和这个人无关,他……”
徐老蔫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了,竟然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用力的喊着。
“他不是我们小娜的男人,他……”
卢夏那犀利的眼睛如闪电一般,飞速的抛过去。
“他,他……他们还没结婚……”
徐老蔫终于憋出来这样的话。
“小娜死了,她欠你们的钱,我们会还……”
“没事的,徐叔,小娜死了,可我是他的男朋友,就算没结婚,这件事情我也管定了,拿过来吧……”
卢夏伸出手来,那个停下来的女人略微的沉思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你看,白纸黑字的,都在上面,还有两个红手印。”
女人并不傻,欠条拿在手中,只是举在半空中给卢夏看着。
2004年,八月二十一日,徐娜在吕波的手中借走一万块钱,特立此证在此。
就是这么短短几个字,然后就是两个人的签名红色的指印。卢夏只是扫过一眼,他就笑了,白色带着某种字迹的特殊纸张,他在哪里看过,尤其是那鲜红的印记,更是在这大好的阳光中,刺眼的红目。
“你们确认这是两年前徐娜写的欠条?”
“当……当当然……”
女人慌乱的将纸条一把攥在手中,看着卢夏,也看着身边那个同样、眼睛不停闪躲的男人。
看着纸条卢夏笑了,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棒棒糖,竟然是有几个颜色,怎么都没有注意到?总是这个样,每次小麦穗都喜欢吃这个绿颜色的棒棒糖,说那是春天的味道,好好吃。但,大勇好像也喜欢绿色的,他说吃到嘴里都是快乐的味道。
而,自己竟然忽略了他们这个共同的爱好,看来,自己终归是不能从心里走近他们的世界去。
“不用惊慌,你们可以带着你们的欠条回去了。”
“回去?你、你,你这什么意思?”
女人有些晃动,眼神更是转动的飞快,并向身后的男人瞟了一眼。
“就是,欠条你看见了,你不说这钱你来还么?”
看着女人退缩的样子,男人走了出来。
“欠条是假的,所以你们哪来的回哪去。”
卢夏仍旧眼神毫不闪动,紧紧盯着他们的慌乱。
“你你你……你胡说,这明明就是徐娜自己签的字,你想赖账?”
“好,既然你们想让我说出来,那我就给你们说一说,反正大好的天,闲着也是闲着。”
卢夏将杂色的棒棒糖装进了兜里,看着他们两个说着。
“首先,说你们写欠条的纸张,”
“纸张怎么了?”
女人急忙的问着。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那应该是你们从小店的老板那里拿到的,嘘!……”
卢夏一只手指抵在嘴角上,不让这个似燕子一样喳喳的女人打断自己的说话。
“这种纸,我在老板娘的柜台上看见过,上面有农副商品的字样,虽然你把上面的四个字撕掉了。可,不好意思,那道红线却被你们忽略掉了,不信你们自己看看……”
听着卢夏这么一说,女人赶紧将欠条拿了出来,只是一扫就看见了卢夏说的拿到红线。眼中掠过一阵惊慌,看着男人。终归是男人,在这关键的时候,脑袋还真是转动的飞快。
“是,是小卖店的纸怎么的,当时,就是用的这个纸写的欠条。徐老蔫,你说2004年的八月份的时候,徐娜就是那个时候和我儿子一起走的吧?这张借条就是他们离开村子前,小娜和吕波借的钱。”
“你们胡说,”
徐老蔫终于喊了出来,并不停的敲弄着是厚重的木头拐杖。
“小娜借钱干什么?一万块钱?那可是一万块钱?”
越说越是气恼的徐老蔫,不停的敲弄着拐杖。
“你们家所有的家当也不值一万块钱,你儿子怎么弄的一万块钱借给的小娜?你这不是胡说,是什么?”
“我们怎么胡说了?”
只一会,这女人又满血复活了一般、看着徐老蔫吼叫着。
“白纸黑字,还有你闺女按得手指印,你们想赖账不成么?”
“那不是徐娜的签字,她的字我认识。”
卢夏慢慢的将话说出来,不叫也不吼,却让女人再次抖动一下,并闭上了嘴巴回头看着他。
“还有那上面的手印,是你们刚按上的吧?”
“你你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女人更加的慌乱了,就连男人这个时候也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着卢夏。
“走,我们去找村长说理去……”
女人终于开始逃跑,并拉着她的男人。
看着女人拉着男人,就要这么慌乱逃走,卢夏一声低呵。
“站住……”
并一把抓住了、一个人的手,慢慢的举起来。
“把手指伸开,听话……”
声音看似很是温默,却在慢慢的夹着力气,直到那个男人咧着嘴巴,呲着牙、连痛都没来得及喊出来的时候。手指已经按着卢夏的命令,在慢慢的打开。
“看见了么,他手指上的印色还没擦掉呢,你们做事也太不认真了吧。”
“好好好,我们错了,放了我男人好么,我这就把欠条撕了。真的,我们这就撕掉了。”
女人真的拿出那张伪造的欠条,并撕成了碎片。
“日子过不下去了么,要这么做?”
卢夏放开男人的说,问着他。
“小波死了,他的死一定和徐娜有关系,一定是她害死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