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分多钟,王平头抬起头看了看我,摆摆手道:“走到这一步了,我真不愿意放弃。”他虽然没有多说,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种人的坚定一定到了一种境界,除非他死了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严眼镜也抬起头,看着我忽然就道:“我也不想放弃。”我可以不在意王平头的想法,虽然我们能说的来几句话,但不是朋友,更说不上莫逆之交,我们只是为了一个想法走到一起,而严眼睛的话,我不得不听,知道源的人差不多都死了,就剩下了严眼镜,我不想死后连一个可以探索交流的人都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一句话,强行打起精神,继续向前走去,我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是感觉那些手臂似乎在进一步就可以抓住我们,而且密密麻麻,我都无法想象这是怎样形成的,是人为的还是天然的,而且这些尸怪都是源印记的最后结果,这让我有些不了解,据我了解,这里是源的起源,是完整的源的起源,可是完整的源怎么会产生这么多的不完整的源才会引发的副作用?难道说,这里的源也是不完整的?我心里忽然一沉,那我们岂不是真的没救了?
这一路上,我们几乎都没有说一句话,我拿着手枪在前面开路,王平头在中间,严眼镜最后,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情况下,我心里忽然有一种叫做责任的感觉油然而生,甚至心里出现一种很峥嵘的感觉,我晃晃脑袋,把这个责任感踢出了脑后。
越往前走,心里那种慌乱的感觉少了一些,前面的那些黑色的爪子越来越少,王平头的推测正确,他们是被锁在这里面的,只能深处一个爪子,不过这个通道有多深我们已经不知道了,王平头推测现在应该是在地底超过五百米。
这时,王平头突然超过我,跑到我的前面,我心说这家伙要当先锋了,正打算给他防身武器,他突然给我指了一下墙上,这一截几乎没有黑色的爪子,所以他敢跑到前面,我走上前一看,在墙壁上面挂着一个半椭圆形的东西,很像是一个鸡蛋,不过这个鸡蛋的一半镶嵌在石壁里面。
王平头捏了捏鼻梁,敲了敲那类似鸡蛋的椭圆形石壳子,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转过头疑惑一句:“空的?”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干什么好事,直接就道:“你他娘的管他空的还是实心的,咱现在赶快走,要不然有一个尸怪跑出来都够咱们半天打的。”
王平头嘘了一声,把他的背包给拿了下来,我一直以为他背包里面装的是食物之类的,没想到打开一看,全都是一些工具,捏碎了我最后的一丝幻想,他拿着一个小榔头去敲那椭圆形石壳,刚敲了两下,里面就破裂开来,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洞,顿时有一股很咸的咸盐味道扑面而来,这味道不知怎的,碰到身体上面感觉发痒发疼,我心说不是有毒吧?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
这时,王平头拿出一个小型的手电照像那个破裂的小洞里面,我眯眼一看,里面很是模糊,但是整体的感觉是一句人的骸骨。
王平头啧了一声,开始拿着小榔头继续敲:“在这种地方,有很多细节都需要注意,说不定这些东西就能暴露出来他们的秘密。”
我们什么都缺,就是缺秘密,不过天知道这秘密是好秘密还是坏秘密,随着王平头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整个石壳全都碎裂开来,里面的东西一下掉到了地上,我急忙闪开,挥了挥扑起来的尘土,拿着手电看去,才发现这个被包裹在石壳里面的人,并不完全是骸骨。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具骸骨的一些人体组织保存的非常完好,尤其是头部,两只眼睛虽然严重脱水,但是我还是看到了那一种痛苦和绝望,整个人以一种很怪异的方式抱膝,嘴角还是张开着的,他的腹部以下有些地方露出了骸骨,一些部分则形成了脱水的样子,有些地方则挂着一些泥土,王平头挑了一点闻了闻,忽然道:“这是树皮制作的衣物?”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想着这很正常,继续看向那具骸骨,这时我才发现,那具骸骨的左手和右手有很大的不同,我脑中立马一个机灵,忙仔细去看,不过看到的结果,却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那具骸骨的左手上面有细长的指甲,而且整体呈现一种金属的暗黑色,而右手上面只剩下了皮包骨头,没有那细长的指甲,我好想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就在这一个瞬间,我立马去看向那骸骨的骨头,只看了一眼,我的脑子就感觉哄的一声。
“试验品!”我脱口而出这三个字,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严眼镜忙问我怎么了,我给他一指骸骨的不同,他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脸色难看的看向自己的黑斑,王平头对此云里雾里,我也没有去给他说,脑子里面一个想法萦绕不断。
我一直以为这里是完整的源的产地,但是现在看来,我好像错了,宛渠之国和其他地方一样,都是不完整的源,不过宛渠之国对于源的研究高于那两个地方,之所以深谙源,是因为宛渠之国能下的起血本,直接拿人来做实验,这一路上我们看到的几乎都是不完整的实验品!我的天,他们想要干什么?他们要实验什么?
王平头远没有我这么震惊,不过看我们的表情就知道我知道他不知道的,想来套词,我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我的脑子现在昏昏沉沉,自己都不知道要想什么要做什么,我看着那具骸骨严重的绝望,心里忽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年代的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古代要用人来进行研究,我只能确定的是,这个人,是一个半成品的实验品。
而我们,也是一个还没有走到最后的半成品,我不知该怎样如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我们都是源的一种试验品,我虽说之前知道,但我并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看到这么多的死去的人,这么多的半成品,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如何去追寻,恐怕等待我们的,终究是一个轮回的命运。
王平头始终不知我们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有打算告诉他,若是跟他说没准这小子立马要回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回去研究我们。
王平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问道:“你们怎么了?”我摇头,笑了一声就道:“没事,这些人死的太惨了,我看的总是有点心痛。”
后者递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直接就道:“我还没发现你这个人还这么悲天悯人呢,说真的,你这样我还真认为你有点装,那么多现在人死了我也没见你站着默哀几分钟,这家伙把你得瑟的,看到几个死了的古代人都快哭出来了。”
我没有搭理他,他没有站在我们的立场,当然无法理解我们的心情,我问他道:“你说着人死了为什么还要镶嵌在墙壁里面?”
王平头摇头,略微沉吟一会,便道:“这个当时的用意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们也知道,考古说白了就是一群人在一块懵,谁能懵的别人都信谁就是专家,谁能懵到教科书里面谁就是教授,我给你们懵一懵,你们看对不对啊。”
日期:2020-03-07 1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