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说,小眉也好,吴束连也好,你们就在那边过吧,干脆点不要回来了,小眉向我说一声拜拜,吴束连向归晴晴说再见,那样也好,我干危就跟归晴晴搭伙了,反正我也挺喜欢她,她也对我很信任,咱俩搭起伙来好好过,苦一点甜一点不在乎,钱多钱少不忧虑,只要两个人心地坦然不相互欺瞒就行。
不过这事好像没那么爽快,就算吴束连要抛掉归晴晴,小眉要放弃我,但还有一个於丝丝呢,小眉不要我了,於丝丝求之不得吧,她本来就在等这一刻呢。
唉算了,别想那么多,越想越乱。
傍晚五点钟我就准备回去,归晴晴也锁上门,她跟我一起走出莱荫大厦。然后我主动说,你要回家,就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吧。
归晴晴这才得知我开上一辆宝马车了,她惊问这是哪来的,买的吗?我解释说这是有人借我的,我对那人做了点有利的事,对方为了谢我就把车借我开一开,让我过过车瘾。
她很高兴地上了车。我头脑一热就说现在你回家还早,干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快餐吧。她也愉快地点头答应。
其实我怎么可能带着一个美眉只吃快餐,男人嘛总会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再说我们也已经算是朋友了吧,请她吃点好的也应该。
而且我心里也有一股报复的念头,那钱都是小眉挣的,你要钱不要我这个男友,那好,我用你的钱去招待人家的美女了,如果你真跟吴束连在一起,那我款待归晴晴就更恰当了,因为我跟她都是受害者啊。
所以我就把车开到一家大酒店。
归晴晴跟着我走上酒店台阶,然后一把拉住我,惊异地问道:“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说请你吃饭嘛。
“你不是说请我吃快餐吗?这里又没有快餐的。”她指了指里面。
“有没有快餐,咱们不管,反正这里会有饭有菜,咱们进去总能吃饱肚子。”我说着继续朝里走。
她不放心地唠叨着:“不用这样的,我平时也不吃酒店,饿了就叫个外卖,顶多十几块钱,要来大酒店吃真是想都不敢想。”
“你现在就要敢想敢吃,”我手挥了一下,“有人请你客,你干吗不吃?”
“可是……你也不是大款呀……”她的意思我平时也没挣到什么钱,不是跟她一样穷吗?不必要为了讨好她而大手大脚,随便弄点粗茶淡饭吃吃就可以了。她也没打算要吃什么大餐。
我带着她直接进了一个包厢,服务员拿来菜单,我叫归晴晴点菜,她摇摇头说不点,让我随便点两个菜,再叫两碗米饭就行。
我说你不点那我来点了,然后一气就点了四个冷菜,然后是青蒸毛蟹,茶菇乌骨鸡,红烧羊肉,皮皮虾,牛肉丝,烩肚啥的,再来一个五鲜汤。
归晴晴急得喊:“别叫这么多,咱们哪里吃得完,太浪费了。”
“不会浪费,吃不了,咱们可以打包走,再多也带得动。”
我说这话时想到的是,等我回去时,於丝丝在不在呢?如果在,就赏她一份打包剩菜,看她吃不吃。
小眉回来后,我也可以问她说,我带回来一些吃不了的菜,你饿了想不想吃一吃的。
这种行为不算是对她们的尊重吧,如果真正疼爱她们,就带点新做的回去而不是剩菜。谁叫她们这么神秘呢。
菜一个一个上来,我说咱们来点酒吧。
归晴晴惊道:“你还要开车哪,酒就不要喝了,咱们直接吃饭吧。”
“这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怎么能不喝几杯呢?”我摇头晃脑地说,“我把车停好在酒店后面停车场了,喝过酒,我就把车留在这里,咱们另叫车,先送你回家,再送我回家。”
“那你的车呢?”
“明天再来开走。”
归晴晴好像没料到我的热情这么高,她不想扫我的兴,但也有点不放心,轻轻地说:“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冷静啊,这么花钱,还想喝酒,还是应该冷静点好啊。”
我看着她说道:“富人可以一掷千金,咱们穷人不可能随心所欲吃吃喝喝,平时我也是粗茶淡饭的,但穷人也是人啊,恰当的时候我们也要适当消费一下,犒劳犒劳疲劳的身心,你说对不对?如果一味地抑制着自己的心愿,我认为也是无益的。打个比方,你跟你男朋友本来是要同甘共苦来创业的,但店才开起来他就不太来了,如果他在别处花钱豪爽,你又怎么知道呢?我也是这种情况,女朋友跟我一起开店,现在弄成这种状况,我就是再节俭,再当节衣缩食的老模范又有啥用呢。”
我叫来一瓶葡萄酒,给她和自己各斟上一杯,端起酒杯说道:“大吃大喝,觥筹交错,不是我们的生活,我们一向也没这个资本,今天只不过是放松一下这些天被绷紧的神经。如果喝得痛快,我可能还要对你说点你希望听到的东西。”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不安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想什么,忙笑一笑安慰道:“你不要那么慌,我要说的东西,不是咱们之间的什么事,我再喝多也知道分寸,决不会对你胡言乱语,我对你是绝对尊重的,请尽管放心,我不会说出格的话。”
她稍稍迟疑一下,将手中的杯子跟我的杯子碰在一起,然后看着我说:“不要紧,今天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倒是希望你喝了酒,有什么说什么,不需要刻意隐瞒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满嘴跑火车,说出咱俩如何如何那样的露骨话,你也不生气,不抵制?
我认为她是明白我有自制力,不会说那些混账话,所以才敢对我说她不会在意我说什么,如果我真的信口雌黄,她一定也受不了。
我们都哈哈一笑,然后说声干杯,各各就喝了一口。我说下面我们先对付美食,你既然坐在这儿,吃也是一餐,不吃也是一餐,不吃的话你亏了,还是放开吃吧。
她也不客气了,和我对坐着饕餮美食。
半瓶葡萄酒下肚,她就有点忍不住气,悄悄地问我,究竟想对她说什么?要说还是快点说吧,不需要等到烂醉如泥。再说我们两个人喝一瓶葡萄酒也不可能达到烂醉程度。
我摆摆手说:“我只有喝到管不住嘴了才会说的,现在还管得住,我就不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
“哦,你知道?那你说说,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猜中。”我兴奋地放下酒杯。
“其实,你在什么地方碰见过他了,对不对?”
我一愣,没想到她猜的是吴束连,而且还很猜着了。
“你怎么这么认为呢?”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问她。
“有些时候,从别人的话里能悟到一点蛛丝马迹的,你说他明明在那边学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这么说不是瞎猜的,说明你见过他在练车的情景了,对不对?”她的语调完全是平静的,好像胸有成竹了。
我倒有点为难了,该怎么来回答她呢?我还没有对她讲过末阳路来阴大厦,没有讲过小辫子的面包车,她现在只是对男朋友吴束连不好好来店里跟她一起做生意感到生气,还怀疑吴束连可能跟我女朋友搭上了,在玩两只船的游戏,她根本没想到还有“另一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