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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高岳害怕他俩会反目成仇,便连说性和情的话题争论,便到此为罢。
这韩愈还是厉害,其实后世的僧人,并不怕宋朝那些理论水平深厚的儒士,因为他们虽然也排佛,但总是纠结在儒学和佛学道义的辩论上,说白了就是两种不同思想间的费尔泼赖,谁还怕文人骂来着?可僧人都怕韩愈,哪怕韩愈早死了他们也怕:只有韩愈真正抓住了佛教的痛脚,那便是“禁相生养”,说穿了就是佛教避世,不但对社会不做贡献,还依靠信徒供养,占有财富和人丁,是国家经济的巨大负担,一旦统治者祭出韩愈的理论,那就是要对佛教磨刀霍霍的节奏。
高岳打圆场说,将来佛寺也要纳税,僧人也要靠自己养活自己,南方禅宗开辟山林荒地,不也就是为此目的嘛。
由是气氛才缓和下来,三人走得累,便坐在山岗的一座亭子内,随行的仆人为他们煎茶解渴。
高岳饮了两口茶汤,便悠悠地对韩、柳说:“其实退之对性和情的见解是独到的,哪个人没有情呢?”接着他说了句让两人震骇的话,“现在若天子派遣敕使来,召本道丢弃淮南,去朝廷入觐,本道是绝不会去的——因为本道多少得罪了天子,本道惧死,也爱家人,既然这个情割舍不下,本道便无法坦然就着德性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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