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9-12-15 00:03:51

作者/凌霜降

113

“怎么样？”张清蕊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很理智，很正常，在专业的心理医生面前呢？

“没有明确的结论。除了发现她的智商较高外，导师没有得到其他的结论，反而是测试的结果表明她很正常，正常得都快不正常了。”

“什么叫正常得都快不正常了？”上官静卉实在不太习惯这样的绕口令，但是，她已经敏锐地知道，张清蕊的情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般什么事都没有。

“我的意思是说，她在我的导师面前的表现和所做的测试都很正常，但这种正常又是不正常的，因为从她之前所表现的行为来看，她至少会有点儿偏激，或者崩溃情绪，但她完全没有，测试结果她是理智平和的。不管是她之前的表现，还是现在她急于离开医院的表现，测试都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这就意味着，她可能知道我的导师是去测试她是否有病的，她刻意地隐瞒了自己的真正想法――当然，这也是我的导师不确定的诊断，他并不建议让她出院。”

“她隐瞒了自己的真正想法，是为了什么？”

“不得而知。”

“也许她只是为了能离开那里。”

“也许。”

上官静卉再次去了明秀山精神疗养院。她想和张清蕊再见一次面――准确一点说，她想知道那个与纪司行有关的秘密。虽然上官静卉也知道，这秘密可能是压倒她与黑暗深渊之间的危墙的最后一根稻草――甚至有可能让她掉入深渊，但是，她还是想再进一步。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正常人，就这样被关在精神病院，未免太不人道了。如果张清蕊已经极度危险，那么，她更应该去，除了张清蕊所说的秘密，纪司行的一切都掩盖得滴水不漏。如果那个秘密不止威胁到纪司行，将伤害更多的人呢？

仍然是崔医生帮忙才进去见的面。这一次，崔医生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好像也受到了什么压力：“上官小姐，我从医十五年，她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病人，你最好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上官静卉很坚持，欧阳磊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崔医生这才支开相关医生护士亲自带着上官静卉去见张清蕊。但他坚持跟在上官静卉身边，他站在上官静卉身边，上官静卉不好说话，张清蕊更是一声不吭。

上官静卉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电话让他走开了。

“他走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没疯，我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但是我需要你对我说实话。”上官静卉放低了声音，张清蕊还是蹲坐在那个墙角，还是保持着上次她来见她时的姿势不曾动过，但头发更脏更乱，露在外面的手指也显得更瘦削。

“希望你已经做好听真话的心理准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清蕊仍然没有抬起她的脸：“谢谢你，我说过的话，我会做到的。”

“谢谢。”上官静卉这谢谢也是真心的，她是真的不想过那种有她打扰的生活了，也真的是想要张清蕊所说的那个与纪司行有关的秘密：“如果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反正应该知道的与不应该知道的，她也已经知道。只不过，她手里没有像张清蕊那样的可以威胁到纪司行的证据。

“上官小姐。”上官静卉转身要走的时候，张清蕊忽然叫住了她：“你真的对他的秘密不好奇吗？”上官静卉不但不问，还这么爽快地帮助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如果不愿意说，我现在也不需要答案了。”上官静卉知道，那个秘密也许是张清蕊仍然活着的护身符。

“但我现在想告诉你了，你还想听吗？”

上官静卉愣了一下，终于还是转过身来问她了：“为什么？”

（未完待续）

日期：2020-01-04 20:15:25

作者/凌霜降

115

周二一大早，青紫的额头伤口仍显眼就去上班的上官静卉，遭遇了此生最混乱的一个清晨。

她刚进办公室她就被叫到了总监办公室，然后总监给了她一纸晴天劈雳一样的调令，说市台非常需要她，她今天就得过去报到主持工作，至于手头上的工作，她有半个小时略作交代，他会全程负责直到接替她的人员到任。然后在兵荒马乱的简单交接后，她就被发配到了市台的某一个总监办公室里面对着一群陌生的同事要开会。

难道只是因为她周一因伤请假就必须面对这一切吗？谁说调动工作难于上青天的？她觉得自己的调动工作比喝一杯冷开水还简单，上周五她还在她的办公室里冲锋陷阵来着，这个周二她就换了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再打拼，她甚至一个也不认识外面那一堆待会儿要坐在她面前等她开会的同事。

上官静卉正想临时做些功课，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上官静卉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不由得心口一跳。

纪司行。

上官静卉足足盯了屏幕上的名字一分钟，直到对方挂断，她都没有接电话。如此反复三次之后，正当她以为他不会再打电话来时，滴的一声进来了一条信息。

是纪司行发来的：“卉卉。接电话。否则我就去找你。”

上官静卉盯着手机，简直要失笑。纪司行直到现在，都还认为她只是在闹脾气。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思维觉得她与他还有可以谈的话题？

上官静卉扣下手机，继续临阵磨枪看会议资料。